继王妃母女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可是谁都没说出话来。
一瞬间继王妃想了许多, 可是要怎么反驳玖荷, 一个字儿都没想出来。
这野丫头是说喜鹊儿装病?一听见要请封郡主就不装了?
继王妃的眉头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她很是迅速的就拉着喜鹊儿到了睿王爷身前,道:“请封郡主这件事情得慎重, 喜鹊儿年纪还轻, 当不起这个。”
玖荷笑了笑。
这是推辞,却不是彻底的推辞, 而是用年纪当了借口,不痛不痒的往后推一推而已。
继王妃脸上情真意切的,可是喜鹊儿脸上立即就显露出不快来。
虽然继王妃一直觉得她的喜鹊儿心直口快是个优点, 不管跟着都说她性子直, 只是这个时候……她有点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睿王爷嗯了一声,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继王妃脸上更加的忐忑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手心,想开口却很是犹豫。
如果推辞那就是断了自己后路, 若是被拿住了话柄又该怎么办?难道喜鹊儿不值得一个郡主之位?
要知道喜鹊儿不仅仅是睿王爷的女儿,她还是睿王妃生的,她就该是郡主!
可若要是不推辞……岂不坐实了演戏装病谋求郡主之位的罪名了?
玖荷没说话, 端着茶杯看着继王妃左右为难的脸色, 内心不免泛起波澜。
原先她以为权势是害人精。
可是在继王妃身上……不管是上辈子她大权在握, 仗着睿王府为非作歹,还是这辈子只能在王府挑拨离间,有没有权势, 甚至权势的多少,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她就是不想别人好好的,除了她自己,剩下的一切,不管是人命、清白、名声,都是可以拿来牺牲的。
有些人有了权势做的是好事,可是继王妃……她越掌权,能害的人就更多,这样的人,还是一棍子打死,让她不要出门的好。
这时候继王妃也想明白了,总之是先过去这一关再说。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将来喜鹊儿及笄、出嫁,都是请封的好由头。
“唉,”继王妃叹了口气,死死抓着喜鹊儿不叫她开口,道:“王爷能来瞧她,她病已经是好了大半了。”
继王妃笑得更加的温婉,提也不提请封二字,拉着喜鹊儿的手走了两步,就把她按在玖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替她告个罪,她还没太养好呢,这就先坐下啦。”
这么几句已经把喜鹊儿搞糊涂了。难道不该是向父亲诉苦?然后责问这个表里不一的郡主为什么要陷害她?
母亲的表现,就像是以前她们装着……喜鹊儿脸上因为兴奋而涌起的红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见着喜鹊儿脸上表情不太对,玖荷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你生了什么病?”玖荷问道。
当着睿王爷的面,喜鹊儿安分守己到连头都是半低着的,柔柔弱弱道:“这两日睡得不好,饭也吃不下——”
明显是半句话没说话,不过玖荷已经插了进去,“可叫良医正看了?”
不等喜鹊儿回答,玖荷便对睿王爷道:“我记得前一阵子她就生病了,那会请了良医正,宫里的御医,还有外头的萧太医给她瞧病,三个大夫开的方子都不一样。”
玖荷叹了口气,语速却是很快的,叫人一句都插不进来。
“那会虽然很快就好了,不过没两日就又生病了,还是一样的病症,不过还是叫人来看看的好?免得延误了病情。”
什么睡不好觉吃不下饭,睿王爷一听见这个脸色就不好了,宫里娘娘们装病都是这个,然后太医开一堆糊弄人的方子,吃不吃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继王妃见形势不太好,急忙道:“已经叫良医正来看过了,说是照着上次御医给开的方子吃便是。”
“御医开的方子?”玖荷问道。
罗妈妈咳嗽一声,道:“我记得当时请的是张御医,开的方子上有酸枣仁、茯神,还有甘草麦冬等物。”
虽然罗妈妈药理不通,可是她记性好,使绊子还有防备被人下套都是一把好手,当时就把玖荷着重说的几位药材点了出来。
睿王爷一脸的诧异,他咳嗽了两声,看着喜鹊儿道:“既然是这个方子,那就不是什么大病了,你且放宽心,也别老窝在屋里,没事出去走走,比吃药强。”
说着他站起身来,玖荷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继王妃道:“我记得厨房的刘妈妈会熬酸枣仁粥,齐妈妈会做茯苓饼。”
玖荷又笑了笑:“吃这个就行,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也别总叫人喝那苦药汤子,怪不得吃不下饭呢。”
睿王爷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再加点红枣一起熬粥也行。”
眼看着睿王爷就要走出房间,继王妃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就算完事儿了?
继王妃急忙追了上去,道:“可是那流言……”
睿王爷猛地回头,脸色不是很好,“流言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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