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我犹豫了一下,拉过椅子轻轻坐下。
中年男人将书合起来,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小型旅行箱里。
我上下打量着他,感觉这个男人很奇怪,酒吧这里的氛围似乎并不适合看书吧?
"作为一名旅者,累的时候就会找个地方坐下,看看书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中年男人笑道:"你好,我叫考夫卡.怀斯曼。"
"尤利娅.别列希尔德。"我看着考夫卡,心道这个家伙还挺自来熟的。
随即,我长叹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想要把在酒吧里淤积的那股浊气呼出体外。
"看起来你似乎心情不太好?"考夫卡道。
"算是吧,酒吧这种地方让我感到不舒服。"我答道。
"具体些呢?"考夫卡笑道,这笑容让我感到十分温暖。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讨厌。"我心里略微有些抵触道。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过去,而且还是个刚认识没一分钟的陌生人。
"我们所做的每件事情背后其实都有一定的动机。"考夫卡微笑道:"有的时候我们会有意的将它掩饰起来不让别人知道,但有些时候也有些意识不到的东西在背后作祟。"
"意识不到的东西?"我喃喃自语,心中有些奇怪,继续问道:"什么是意识不到的东西?"
"潜藏在意识的深处,不被我们所知,但又的确会影响到我们的行为。"考夫卡解释道:"它被称为潜意识或无意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说法,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希望他继续讲下去。
考夫卡似乎是看我颇有兴致,于是也笑了笑接着道:"如果把意识的整体比喻城一座冰山,那么我们能够意识到的部分只是露在海面上的一小部分,而海面下的一大部分就是潜意识。"
"潜意识里有什么?"
"很多很多东西...比如我们那些不被允许的欲望或是过去曾经留下的创伤经历等等..."
意识不到的创伤经历吗?我思索着,忽然想起刚刚在酒吧中我莫名感到恶心反胃,手臂发抖,这...会不会是有些我意识不到的东西在其中作祟呢?
还有在洛克福特岛监狱里那令我变得疯狂的憎恨情绪...
想到这,我有些急切的问道:"创伤经历全都会被放在潜意识中吗?"
"并不完全是。"考夫卡沉吟了一下道:"个体接受不了的经历才会被完全压抑在潜意识中。"
"大脑的保护机制很奇怪,它会为了维护个体人格的健全,将那些不能接受的创伤经历压抑在意识深处,而不是完全忘记。在碰到一些特殊的刺激时,这些东西可能会突然一下爆发出来。"考夫卡笑着道。
听到他的这些话,我似乎对自己脑中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有了一定的了解,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的记忆才如此的破碎吧。
那些经历...究竟是什么?会让我不由自主的产生那些剧烈的反应...
忽然间,我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强烈的求知欲,于是半信半疑地对考夫卡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知道潜意识中的事情?"
"当然。"考夫卡神秘的笑了笑。
他抬手看了下手表缓缓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赶航班...或许我们下次还有机会一起聊天。"
说着,考夫卡站起身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给我,他将黑色的礼帽戴在头上,朝我微微躬身。
我低头看了眼名片,上面的字让我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考夫卡.怀斯曼医生...一位真诚热情的引导者...诊所地址在...寂静岭?!"
"你...!!"我猛地抬头看向考夫卡,却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尤利娅,原来你在这,害得我找了好久。"里昂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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