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响的是伊维斯的通讯器,而不是安德里亚的。
“这是个什么意思?”
伊维斯顿了顿,搁下手上的筷子,向安德里亚看了一眼,摁下了同意的按钮。
光幕那边,理查德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前,带着标准的贵族式客气的微笑,礼貌地同伊维斯和安德问了个晚安。
伊维斯心说,这可不太妙。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句话,理查德就接着说:“上次您和安德先生来这里,由于身体不适,提早离开了,连矿场都没有看完。虽然现在报告已经做出来了,可伊维斯先生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怕上头交待不过去。而安德先生身体不适,怕是受不了矿场里的环境。要不另行约定一个时间,伊维斯先生再来矿场一观?”
他这话虽说用的是可客气的询问,可透着的意思却是不容置否。
安德里亚在不在光幕的范围内,闻言轻皱起了眉,正想要插一言拒绝,可没料到伊维斯却一口答应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了时间地点,挂断了消息。
光幕一从半空中消失,仿佛也带走了伊维斯的笑容,他和安德里亚对视了一眼,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绿毛那个小傻逼,”伊维斯面色很冷,咬牙切齿,“估计是被逮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理查德估计是气急败坏,准备了场鸿门宴等着我。”
安德里亚对那位从头到尾没见过三面的肖恩不感兴趣,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鸿门宴”上,他的不高兴头一回在伊维斯面前表现出来。
“既然是一个鸿门宴,你怎么还去?”
伊维斯又坐下来,扒了一口冷了的米饭,像是十分不在意,“不去?不去又能怎么办?这里是他的地界,至少现在还是他的。我们前面拒绝了,下一秒他就能直接上门真刀真枪了,不如现在,还拖一拖时间。而且,也只有我去。”
安德里亚一贯吃得少,现在更是一口吃不下去,眼色一沉,“那,我也陪你去。”
“别说瞎话,陪什么,你在这里呆着,除了约克他们来,否则不能离开半步。”伊维斯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位身残志坚的美人儿的贴心陪伴,跟饿虎扑食似的咽了几口饭菜,“理查德那个意思,不是很清楚明了吗?他给我发消息,叫我一个人去,都是在试探。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一个出身卑微的小保镖想查出这件事,然后报告给上头以便日后平步青云。你身体又不好,我又一个人去了,他随手叫人拿麻袋把我捆了,事后再和你说在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出了意外,你也不知道,皆大欢喜。这应该是他预料到的最好的结果。”
安德里亚危险的眯了眯眼,似乎对伊维斯随口把自己的死亡这种话挂在嘴边满极了。
“再来,就有不那么好的了。”伊维斯撑着下巴,把理查德的心思剖析得干净透彻,“那便是你也知道这件事,猜到了我去的结果,但是没有陪着我,这就是把我给当弃子甩了,也算是表态。若是没猜到,那就因为身体不行,还是我一个人去了,没有回来。但是你什么也找不到,没有证据,以后也捉不到他的把柄。”
“最坏的结果,你和我一起去,他只好把我们俩一起宰了,”伊维斯忍不住笑了笑,“埋在蓝晶矿里头。然后编个谎话去骗你那个助理达芙妮,因为他不知道你就是达芙妮的顶头上司,而不是个关系亲密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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