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不用道歉。”卡莱尔的动作一如既往地轻柔，温和的声音就如他的人一般在图尔斯的耳畔响起，“是我犹豫了。”
“……我不想失去你……还有其他人。”
卡莱尔的动作一顿，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虽然吸血鬼并不需要呼吸，但他为了以常人的姿态活在人群里还是刻意的保持着一些习惯。
比如眨眼，撩头发之类的动作，不然在和他人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动不动地肯定会吓着对方。
而呼吸这个行为绝对是不可缺少的。
“不想失去我……？”卡莱尔眯起了眼。
“嗯。”图尔斯点点头，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地加重。
虽然这个样子有些难受，但卡莱尔并没有出声提醒他，只是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我也不想失去你。”
“爱丽丝预见了沃尔图里的士兵到来。”图尔斯忍不住眨了眨眼，他的眼眶里似乎有些湿润，“我……讨厌沃尔图里……”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讨厌沃尔图里。
只是听到这四个字，他从心底就泛着厌恶的情绪。
或许……用愤怒来说更恰当。
尤其是在内心的恐惧达到了一定极限时，那种情绪就会转化成一种虚张声势的怒意。
图尔斯用高傲的神情尖锐的语气来掩盖自己惧怕的样子，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
卡莱尔却清晰的感受到了。
“不会有事的。”
卡莱尔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图尔斯在他怀里不再发抖。
那遥远的记忆中，穿着黑色斗篷，宛如墓碑般耸立的吸血鬼们……
就是图尔斯的噩梦。
他再也不愿想起的噩梦。
“可是我有很糟糕的预感。”图尔斯咬着牙，捏紧了拳头。
“虽然我无法像爱丽丝那样预知事情，但我就是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种想法让我坐立不安……我想离开这儿！”
沃尔图里家族的吸血鬼会找上门……
会找到卡伦一家！
图尔斯直觉的想要逃跑，他对危险将要来临的直觉向来很准。
“爱丽丝的预言并不是绝对的。”卡莱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如果有外部冲突的因素，或者当事人自己没下定决心，都会造成未来景象的模糊不清……所以，你所担心的事并不会发生。”
虽然卡莱尔并不知道图尔斯在担心什么，但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希望自己拥有爱德华那样的读心能力。
“不……”图尔斯松开了手，他从卡莱尔的怀抱挣脱了出去，“你不明白的……卡莱尔……你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图尔斯抓头发的动作一顿，卡莱尔看见他蹲下身子。
像是想把自己努力缩小一样，紧紧的抱着膝盖，他甚至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吸血鬼……婴儿……”图尔斯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卡莱尔还是听到了。
“卡莱尔……贝拉会生下一个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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