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世界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一个,无法使用魔咒,虽然他的魔咒一直很烂。
身边没有熟悉的炼金器具,也找不到他熟悉的花花草草。
以他所在的房屋为基准,图尔斯在街道上从左至右绕了一圈。他不敢走远,本来就不是很好的方向感,现在估计在街角拐个弯他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图尔斯抱着一袋子的魔法石回到先前的屋中。
如果当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天空……想迈开脚步,却发现寸步难行……
他无法泰然不惊,但却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几近失控的情绪。
这种情况就算是曾经的在大陆上四处游历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也没碰见过,更何况他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人。
空气中有着战争的气息,极大的一场战斗。
图尔斯作为一个完全避世的炼金术士,却对混乱的局面一直有着敏锐的直觉。他向来是见乱就逃,只要麻烦没有惹上自己就好。
但是现在却哪儿都去不了,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连自己都变了,一切的一切都让图尔斯惴惴不安。
十五世纪中期的欧洲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上面的棋子就是诸国。
战乱纷纷,硝烟弥漫。
现在回想起来,图尔斯依旧有些骄傲。
幸亏他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早早的离开了醒来所待的地方。
远离了嘈杂的城镇,他搬到了小村庄边的树林里住。
这个世界的树木虽然没有原来的高大,但至少很茂密。
慢腾腾的用藤蔓编了张吊床固定在树和树之间,浓密的树叶掩盖了这一切。于是他就这般在树上安了家,刮风下雨了也只有硬扛着。
就这样,在一小群人的身边观察着。
看着人们进入森林,设下陷阱捕杀动物,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图尔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的学习着吸收着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化。
有时看着村民在家围着桌子吃热乎乎的晚餐,看着他们亲密的拥抱彼此,图尔斯总是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宝贝石头。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了。
这是他的命根子,绝对绝对不能弄丢的东西。
慢慢的,从人们早上的第一声招呼开始学起,图尔斯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模拟着音调。
在夜晚偷偷的进入村民家里,拿一点没见过的调味料和孩子所读的书籍。所有的一切他都需要从头学起。
直到他觉得没问题了,这才迈出了接近他人的第二步。
若是在从前,他根本没空想这种事。从他有记忆起,就是跟着师父在坩埚前熬煮药剂或是在台子前帮忙切割草药。
可是如今世道变了!【= =】
图尔斯渴望知识,渴望接触到从前熟悉的东西,渴望有熟悉的面孔在周围。
现在的他,仍旧对这个陌生世界一点儿都不了解。
可是战乱比他所预料的还可怕。
屏着息看到瞳眸血红穿着士兵衣着的人闯进了村庄,他们抱着村民的脖子张口就咬。
就这么吸光了人体内的血液……
图尔斯在看到这类生物的存在时并不惊惧,相反还有点惊喜。【……】
那是一种黑暗生物,萨拉查所喜欢的东西。
它们以吸食人血为生。可是眼下这类人模人样的,图尔斯还是第一次见着。
老弱妇孺大多都被当场杀死了,只有壮丁被留了下来。
图尔斯看到几个穿着华丽的妇女来到村庄,等她们走了以后,留下的壮丁也都变成了士兵的同类,他们疯狂的吸食了自己过去的村人的血液。
图尔斯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要是自己被咬了,会不会也变成他们那样?
嘶……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多想比较好……
在离开那个村子之前,他跑进村人的屋子里拿走了不少东西,好在那群黑暗生物并没有一把火烧了这儿。
回想告一段落,躺在床上不肯动弹的某人忍不住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他有点饿了……
那么今晚就来点鹿肉汤吧。
一直住在树林里,也没啥高科技的东西。
图尔斯把装着魔法石的袋子系在了腰带上出了房子。
小屋后面的栅栏上还捆着一只梅花鹿,随着图尔斯的走进而不断退缩着,却因为脖子上的线而被限制了自由。
手术刀在明亮的月色下反光,刀起刀落,鹿血洒了一地。
图尔斯取过一旁的炖锅,慢吞吞的收集了大半的鹿血,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架好的简易灶台上。
今晚的风不是很大,火烧得挺旺。
图尔斯也不再浪费时间,嘴里哼着民谣,轻易的砍下鹿腿,削去表皮把肉沿着纹路割开丢进了已经冒泡的红汤里。最后折断了腿骨一股脑的也都丢了进去。
眼见边上还有一些小蘑菇,几罐调味料,图尔斯毫不犹豫的把蘑菇也都放进了锅里,每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再倒出一些,取过用动物腿骨打磨成的大汤匙再搅拌两圈就把盖子盖上了。
他继续哼着小调,心情颇好的等待晚餐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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