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朝中主要的文武官员已经陆续到场,官员之间相互闲聊着,白忍早已穿上侍卫衣服,和另外数十名侍卫分立殿门外两侧,没有人会刻意去注意他们。
“术阳候到!”
“内史张大人到!”
“太傅常大人到!”
每当有一位出席国宴的官员走进武王殿,主事的礼官便会在旁大声宣布。
听到术阳候、内史张大人和常太傅到了,众位朝臣都不禁朝这三人看了过来,当三人从武王殿中央径直朝最前面的几个最尊贵的座位走去时,两侧的群臣纷纷起身向这三人见礼,足见这三人的地位。
而张承安和常开两位纨绔公子也各自跟在张内史和常太傅身后,一同出席国宴。
“大汉特使安国少季、副使终军到!”礼官响亮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负责迎接汉使的南越国典客、行人和译官立即上前迎接安国少季、终军和其他前来参加国宴的汉朝使团众人。
典客、行人和译官在前引路,终军和安国少季边走边聊,一起进入了武王殿,来到左侧首座的席位纷纷坐下。
左侧次席正好是术阳候赵建德的席位,而右侧次席与第三席则是张内史及常太傅的席位,张承安和常开则是分别坐在张内史和常太傅二人身后。
当凌封从两侧次席的中央位置走过时,张承安和常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凌封,眼中充满了恨意。
“你?你们?”
张承安看见凌封和终军、魏臣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原来你们都是大汉使团的人。”
“都说贵人多忘事,张公子竟然还认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凌封拱手不冷不热地说道。
“哼,”
张承安语气不屑,“不过一皂衣小吏而已,就算你是大汉使团的人又怎样?这里是南越,可不是大汉。”
“安儿,休得无礼!”
张内史立刻斥止张承安,转而又向大汉使团众人致歉道:“孙儿莽撞,出言不逊,望各位汉使勿要见怪。”
“哪里哪里,”安国少季淡然一笑:“年轻人不懂事,玩笑而已,内史大人何必管他。”
张承安一副不肯罢休的神情,但是在自己爷爷面前也不敢发作,不得不忍了下来,常太傅身后的常开亦是怒目圆睁,声吞气忍,憋得自己脸都胀红了。
凌封跟没事人一样,同魏臣、黄勉一起在安国少季和终军身后的席位上坐下,此时殿内尚有三人未到,赵王、樛太后和丞相吕嘉。
赵王和王太后乃是参加国宴众人全部到齐之后才会出场,而丞相吕嘉作为臣子,理应先到,可眼看国宴时辰将至,汉使都已经到场了,吕嘉竟然迟迟未到,殿中大臣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众人议论声中,又传来了礼官响亮的声音:“三朝元老吕嘉丞相到!”
随着礼官的声音,殿中文武官员、汉朝使者,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朝武王殿门外瞧去。
只见一位身着丞相官服的老者从容地走进殿来,正是南越国丞相吕嘉,他目光深邃,面容严肃,脸上布满皱纹,走过殿中时斑白的两鬓与下颌三缕白须微微拂起。
凌封也朝吕嘉看去,正好看到吕嘉身后也跟着一人,这不正是吕嘉的孙子吕匡吗?
吕匡跟着吕嘉进入武王殿中,径直来到右侧首座席位,吕匡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左侧安国少季和终军身后的凌封。
二人相对而视,却没有一句话,甚至脸上表情都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竟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过节一般,只是心中不知已将对方鄙视了多少遍。
吕嘉走到自己席位坐下,正好与汉使安国少季与终军正对而坐,却并不与两位汉使打招呼,而是朝斜对面的术阳候赵建德以及身旁的张内史和常太傅等朝中大员寒暄。
安国少季与终军二人也不恼,就像没事一样,继续低声耳语。
吕匡跟在吕嘉后面坐下,座位正好挨着张承安和常开,张承安和常开二人趁着这个机会立刻与自己的“老大”寒暄起来。
突然礼官朗声道:“王太后、赵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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