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骑在马上转了一圈,摄政王心里那点不快也被秋日的凉风吹得散了干净。燕于歌骑的是高头大马,他本人个子又高,看着个子矮矮的小皇帝骑在矮矮的小马驹身上晃荡,虽然还是觉得对方蠢得无药可救,但莫名就觉得看小皇帝顺眼许多。
燕秦是揣摩不出现在的摄政王在想些什么的,他也没打算花那个心思去猜。至于对方教他骑马教得好不好,用不用心,他也不是很在乎。
毕竟前两世他早就学会了骑马,现在真正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现在的身体彻底克服对马匹的恐惧,不要一看到马儿撅蹄子就想躲。
他今儿个要摄政王过来,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克服自己对对方的阴影。两个人就这么转了几圈,天色也渐渐黑了,燕于歌便扯紧了缰绳,让追风加快了速度,一下子从后面追上了小皇帝骑的小母马,在前面把燕秦给拦了下来。
“我瞧陛下这御马之术学得也差不多,今儿个就到这里罢。”完全没有教什么东西的摄政王这般说到。
燕于歌也看出来了,小皇帝压根是会骑马的,只是先前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所以显得特别紧张。联想一下之前小皇帝说过的话,他总有种自己被对方拿来当门神用的错觉。
他便是再闲,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给燕秦辟邪上头。
“啊,这么快,王叔今日真的不留宿宫中吗?”燕秦看了看天色,日落西山,霞光染红了半边天,正是用晚膳的好时候,“便是不留宿,陪孤用一回晚膳也是极好。”
“不必了。”对燕秦来说,吃饭一向是件私密的事情,他并不习惯和周遭的人把沾了口水的筷子伸到一个盘子里。
“第三次了。”燕秦说了句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在燕于歌露出略带疑问的目光的时候,他又把后半句话补完,“这是今日王叔拒绝孤的第三次了。”
每次和燕于歌相处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牢牢地把细节记得清楚,万一哪一天他有那个能耐把摄政王光明正大地弄死了,他一定亲自把对方的罪责一条条的写下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燕秦便打算骑着他的小马驹回到等候他的宫人那,不过他扯了扯缰绳,马儿居然没动。
他再用了几分力气,双腿还狠狠一夹马腿肚,扯着马要掉头后退,结果还是没扯动,倒是这马长鸣一声,马身乱晃,俨然有想把他从身上甩下来的趋势。
自己驾驭的马匹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生厌,好不容易才摆脱惊马阴影的燕秦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然而他低头一看,脸顿时又变了,青一阵红一阵的,比变色龙还好看。
对马有一定了解的都知道,每逢春日,母马便容易发/情,到了春日,马儿的性/欲便逐渐降低,现在是初秋,本不应该是马匹发/情的季节.
但是宫人给燕秦找的这匹,是温顺又年轻的小母马,平日里吃好喝好,但尚未和公马配种过,寂寞空虚了几个季节,今儿个它和英俊高大的公马追风凑一块,自然进忍不住春心荡漾,在骑着它们的主子停下来交谈的时候,它就忍不住向对方求欢示好了。
燕秦要拉它走人的时候,正是它得到示好信号,准备和高大的骏马共度良宵的时候。
但这些情况,燕秦都不会理解,他也不会去想为什么。他只知道,他今儿个出来练习马术,不仅迟到惹了摄政王不快,还骑了匹弱兮兮的母马,这母马不听他使唤,居然还对摄政王的爱驹发……情……了
面对着摄政王同样精彩的脸色,他暗暗下了决心:滚他犊子的,明天的学马计划见鬼去吧,孤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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