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走到家门口,发现屋门竟然大开着,虽说屋里屋外温度也没差啥,但门没起到它应当的作用,就自然的感觉屋里冷。
夏小月疑惑:“你走时没关门吗?”
夏巡回忆了一下:“你着急忙慌的把我推出去了,你在后边不是你关的门吗?”
夏小月想起来了,刚才着急去吃饭,推着夏巡出去了,但是关没关门还真就没有印象。
俩人进了屋,看见屋里的景象,心里一沉!
炕柜里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被子褥子全在地上躺着呢,木板箱子也歪在了一边,附近落了几片果干......
夏巡急忙趴在箱子边上往里一看,顿时,脸黑的像锅底。
夏小月凑过去,箱子里露出赤条条的白底,里面啥也没有了,偷干净了。
夏巡的小脸上立刻变成了愁苦相,趴箱子边上动也不动了,明明箱子里面啥也没有了,但他好像还是心有不甘的盯着看,眼神直勾勾的好像要魔怔。
夏小月将落在地上的几片果干捡起,看了看,没发现上面有什么线索,又从地上捡起两件衣服看了看,补丁打的就像是拼接的破布一样,嫌恶的扔回了地上。
“明目张胆的偷,这是熟人作案,连不值钱的野果干都偷,这是个小孩子,所以小偷是......”
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喊声:“哈哈哈!都是蠢货!就生四肢没生脑子的玩意,一家子的养汉老婆,有好吃的不知道马上吃,便宜你爹我,哈哈哈这果干可真好吃啊!我气死你!”
夏涛在外面故意扯着嗓子喊,夏巡攥着拳头,脸阴的一汪水一样,明明知道夏涛是故意气他,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生气,气的屋子里都是自己呼吸的声音,感觉心上、肺里压的全是石头,太沉重,沉重的不能呼吸。
“走,出去看看去。”夏小月拉着夏涛出了屋子,感觉像拉了个机器人,他现在只会机械的走路,任夏小月摆布。
夏涛把最后一大把果干一股脑儿的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着,见夏小月和夏巡出来了,故意抬起下巴来回晃脑袋,在栅栏处一脸得意,故意气人的姿态太明显。
夏小月感觉到手里夏巡的胳膊在抖。
她有些不明白,只不过丢了果干而已,就能给夏巡气的直哆嗦?明明刚才在东院被人骂都没什么事,而被小黑胖子偷了点零嘴反倒在意起来,那果干又不是啥美味,味道不是很好。
夏涛吃完了果干,嘴腾出空了又开始犯贱:“哈哈哈!果干谁吃了!果干你爹吃了!谁是你爹啊?谁吃果干谁就是你爹!哈哈哈。”
骂完还用棍子穿起破布口袋,高高的举起,耀武扬威。
夏巡转过身去,感觉嘴里的肌肉僵住了,酸酸涩涩,他不敢张嘴说话,因为他知道,一旦张了嘴,牵动眼泪的神经就要全面崩盘。
姐姐跟自己说了什么,但是听不清了,也不能回答,抗争生活和维持那微薄尊严的野果干,最终还是没了,是不是就证明,自己不配去努力,不配去反抗,无论你怎么挣扎,最终还是下了跪。
向那桌上的马老太,大伯,大伯娘,大姐二姐,甚至夏涛,向桌子椅子,只剩菜汤的空盘子下跪,因为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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