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盘问,我最终明白了一个事实。
这个家伙完全解释不出为什么自己能够被称之为勇者,只是一个劲地说大家都这么称呼。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耍我。这种时候,再跟他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如果认真追问下去,搞不好他会说自己只是姓勇名者,那我也无话可说。
当问及他来自于哪个世界时,他又吱吱唔唔地说自己四海为家,原本的世界相当普通,不值一提。好像担心我一个普通的外卖员会威胁到他的世界一样。
既然他摆明了不想说实话,那我也不必刨根问底。说穿了,他这个人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然这样,我推荐你走这条路。”我一脸认真地随手指了一个洞口。
他听话地钻进去,走了没两步,回过头来望着我。“你怎么还不走?”
“因为我会走另一条路。”
“为什么?”他有些吃惊。
“因为我不想和你一路啊。”
“为什么!”他大吃一惊。
“倒不如说,为什么我非得跟你走一路?”
他义正辞严地回答:“因为我一个人肯定逃不出去,所以得靠你啊。”
我应该说他是厚颜无耻好,还是该说他有自知之明好?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首先,我压根不想和一个来历可疑的人一起行动。其次……”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也不认识路。”
勇者大叔不以为意地一挥手。“反正我也不认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好互相有个照应。”
“碰到危险时我出卖你,或者你出卖我。除此之外,我们再没有其它的照应方式了。”
“没关系,我习惯了。真要遇到什么事,小哥你不用管我,自顾自逃就行了。”他满不在乎。
“但我不习惯。”
如果情势所逼,非得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叔,那我肯定是会觉得不爽的。但如果不去救,那岂不是更会觉得不爽。
所以最好还是眼不见为净。
在我的坚持之下,大叔只得同意和我分开。临走前,他还分走了我十天份的营养药丸。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某个深深的洞穴里之后,我把目光转回其它的洞口。刚刚我说什么来着的?要从空气的流向以及洞壁上的摩擦痕迹分析哪边比较有可能是出口。
我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仔细分析了每一个洞,心中对它们通往的地方多少都有了点数。比如有一个洞口布满了脚印,那肯定是通往被寄生人类的生活区。又有一个洞口则有干透的粘液痕迹,那肯定就是通往某个虫子的巢穴。
在这诸多洞口之中,有一个留着最新鲜的挖掘痕迹,一看就是今天才刚刚有什么大型虫类通行过。那多半就是那只巨虫把我吞到这里时候的事了。
随即,我发现了一个令人悚然的事实。我花了半个晚上才确定的目标,正是我之前随手瞎指给勇者大叔看的那个。
这就有点尴尬了。
如果现在大叔已经逃走了,那还算好。如果没有,而是被某种困难挡住了去路,万一我遇上了他,岂不是很像是主动重新和他组队。就算解释这条路才是唯一的出口,也只会被当作是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拙劣借口。
我并不是畏惧他,也没有厌烦到极其不愿与他同路。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应该和这个男人接触太多。
否则的话,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很有可能会被他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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