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氿冷嗤一声:“红颜祸水?本宫倒想知道,她是做了什么祸乱朝纲的事?”
“她在前朝的时候参与朝政了吗?”
“她在异族的时候把持朝政了吗?”
“她有选择过自己的丈夫吗?她是主动嫁给异族的吗?”
“她可有任何的心愿得到满足?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她的母妃是江南人士,第三任丈夫也是江南人,但她这一生都没去过江南。”
“你们选个代表来告诉本宫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毕竟本宫翻遍史书也找不出一件来。”
君清氿的声音越来越高昂,她既是在替那位只能窥见只言片语的可怜公主问,也是在替前世和今世前面十余年被蒙骗被放逐被抛弃的自己问。
一连串的质问掷地有声,在朗润园主园里惊心动魄地回荡着。
朝瑰嗫嚅唇角,君怀琅紧抿着唇,
公子和小姐们屏住呼吸,侍卫和侍女噤若寒蝉,连鸟儿也识趣地收起歌喉。
君清氿看着这整齐划一的装死,冷笑一声:“本宫翻开史书一看,歪歪斜斜的每页纸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原来满本都写着‘吃人’两个字。
公主和亲明明是应该建祠立碑的事,你们也能这么想方设法地污蔑她算计她,惹事的是男人,动手的也是男人,最后干干净净的也是男人,你们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盘!徐岳在世都要对你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不是因为和亲公主,就前朝那些废物能北上收回领土?别做白日梦了!
红颜祸水,太监乱政,只有你们这群手握大权,掌管朝政的男人清清白白。”君清氿说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既然你们这么没用,那为什么还要拿着权柄不放,乖乖让权得了,别委屈了自己。”
君清氿一气呵成讲完这大段话,气息有些许不稳,谢绥适时捧起一杯温度合适的茶。
君清氿看到他的动作,联系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忍不住问:“你不会是......”
“我觉得殿下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无关性别,能者居之。”谢绥点了点头:“所以我会好好伺候殿下的,做殿下背后的男人。”
君清氿挑了挑眉,后面这句话可一点都不像谢绥发自真心说的,但还是欣然接受了:“准了。”
这边两个人已经说起了悄悄话,朗润园却还是一片安静。
“殿下说得极好,云晚受教了。”一个身穿樱草色多幅长裙的少女站起来朗声道:“日后定当铭记于心,不断提升自己,回到云南以后,还会将殿下的思想教化一方。”
少女容色出众、模样娇俏,水波盈盈的秋水眸里闪烁着慧黠的光。
君清氿在少女站起身的时候就瞳孔一缩,眼底的浓厚的欢喜丝毫不加遮掩——是她!
砚云晚!
前世她唯一的挚友!
是她和亲北狄之时唯一一个来看她的人,还曾想过要帮她逃走。
只不过前世她们是三年后才相遇相识的,怎么这一世,提前了这么多?
“你刚刚说回云南,令尊是?”
“家父云南府知府。”
君清氿了然,前世没有这场送别宴,砚云晚在父亲述职完以后就回了云南,她们自然不会见面。
“赏!”
君清氿不好多说,只好用赏赐来表示自己的欢喜,待会还要提醒流云,赏赐要给的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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