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要问的?”祁煦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主子,如今常王已然失势,不足为虑,反而是东冉太子呼声与日俱增,既然您要搅乱乐棠局势,为何还要继续削弱常王,这样只会为太子助力,属下认为,您应该......”
“应该留住常王,让两方缠斗消耗,我们好渔翁得利?”祁煦接着他的话说道。
“正是如此!”
章恒觉得,东冉的太子殿下虽然表面看上去温温和和的,但睿智敏锐,洞察力极强,比冉君翌难要对付得多,被他盯上可是件麻烦事。
祁煦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将目光看向案上摆着的一块鱼形镇纸,那是前几日卫谨拿来的,说是冉醉从承泽带回许多稀奇物件,与她相熟的人人有份,显然,这‘人人’中也包括他。
他看着那鱼形镇纸上并不算精美的纹路,还是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记得当初我挑拨平岚郡主与常王关系时,你曾同我说过,郡主是无辜之人,且屡次帮助我们,不应将她拖下水。”
章恒抿嘴道了句“不敢”,当初对那件事情,他确实有些不认同,但身为侍卫,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应该质疑自己的主子。
祁煦摇头,“你说得没错,就算我急于报仇,也确实不该以怨报德,既然有所亏欠,此事便当还她个人情吧。”
他拿起鱼形镇纸,在手中缓缓把玩起来。
见自家主子如此,章恒心底竟然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自从主子知道当年元贵妃去世的真相后,就把整个人封闭起来,活在愈发浓郁的仇恨里,哪儿还有以往半分风光霁月的样子,如今至少心中还能留有几分原则和底线,不至于被复仇的念头完全支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看着祁煦手中的东西,章恒对平岚郡主升起了浓浓的感激之情。
这边祁煦手里的书信刚烧完,郡主府内也得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消息。
彼时冉醉正和南昭芜在府中惬意地吃着葡萄,顾西洲整个人裹挟着深秋露水的寒意匆匆走了进来。
“是不是上钩了?”看见来人,冉醉神色一喜,将手里的葡萄往盘子里一扔,激动地问道。
顾西洲点头,“常王将于明晚行动。”
冉醉双手一拍,面上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南昭芜见她如此笃定,不由好奇道:“这么自信?你就不怕他发现这是假的,不肯轻举妄动?”
“不会的,”冉醉自信地摇了摇头,“咱们这位常王殿下,原本就有着想要坐上高位的野心,如今又被逼出了几分豁出去的勇气,怎么可能不行动?只可惜啊,这人空有野心和勇气是不够的,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脑子,这些雄心壮志可不会变成他的助力,只会成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冉君翌三番五次挑衅,还真当她是个软柿子不成?居然还敢派人刺杀,一想到自己的小命差点交代在断崖那里,冉醉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回要是不让冉君翌在她手上吃个大亏,她冉醉两个字就倒着写!!!
“幸好父皇只有我和皇兄两个孩子,不然整日活在这种勾心斗角的斗争里,那还不得累死啊!”南昭芜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从小就喜欢各地溜达的她头一次打心底里感受到了家的温馨和美好。
冉醉也惺惺相惜地叹了口气——这乐棠啊,真不是人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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