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搬运人员那接过清单,伊芙快速看过一遍,所幸都是研究所有的东西。“好,我去准……”
“货物是什麽?”席格试探性地问道。“非得要用到研究室的货物,是什麽?”电源管仅大型设备才需要用到,空间大通常是为求散热,如果行程上所写冰柜只是普通的冷冻设备这些需求似乎有些超过,而且还得准备药品?
“我们只负责搬运,货物内容这、这部份,我们并不清楚……”
推托、守密、不想回答、拒绝被探试、真的不知道。
是哪一个?
“没事。”没有人知道那是什麽,什麽都是模模糊糊,唯一找到不同的答案只有“数量”,那个冰柜似乎不止一个。
搬运人员花了不少时间把东西弄出货柜,那是比想像中还不得了得庞然大物,除了纯白之外别无他,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完美箱型,恰巧足够放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大小,那东西散发着微微寒气,在来这里之前应该是被“保存”得很好。
对那不请自然之物觉得有几分神圣感,连席格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席格,你怎麽一直盯着冰柜看?”
“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莫名地想开口,而且不是自己想说的话也不知道那是想对谁说,彷佛有个看不见的人在身旁的错觉。“大概是因为那东西吧。”在人群间带来不谐和感,席格之前没接触过也没想过以后会碰到,却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东西……”
很像棺材。
搬运人员只敢和伊芙搭话,席格看得出他们多少也了解这间研究所的状况。最大间的研究室净空只放这个东西,怎麽想都觉得不对劲,席格从伊芙那里拿了药剂清单好再一次确认。
“都已经是冰柜了还用什麽冷凝剂。”真如预料那只是空有外型没有冷却功能的大箱子。“真是骗小孩的把戏,啊不对……我这个样子根本没说服力。”
没有手可用只好咬着清单去找负责人问个清楚,被硬塞了个莫名奇妙的东西怎能不吭声。
移动至放置冰柜的研究室,席格等到他们准备撤收才能去那里,只是走进便觉那研究室的温度有异,冷空气不断向外释放,彷佛随时可以把研究所吞没的压迫感,令席格感到有些不快。
本来装置工程撤收得差不多,却还有人留在那。
男人黑色背影立於那东西前,黑白的对比的空间,那份肃静感把一切都隔离了,男人对着箱子慢慢地、深深地欠了个身,那一瞬间格外漫长、格外庄严,无泪的吊祭者面对着白棺,他并不是为这样的景象哀伤。
“你现在感觉如何?”男人没有发现席格,而是对箱子低语。
平静笑容底下,有着扭曲的喜悦。
男人转过身来,即便白发苍苍气色却仍同壮年人那般,丝毫不见衰老。
席格后悔有想一探究竟的念头。
更后悔遇上这个男人。
“哎呀哎呀,在别人面前如此失态,真是抱歉。”
“请把那个东西带走。”不管年长与否,席格认为现在不是敬老尊贤的时候。
“这样啊,不过我认为你们会处得相当愉快,小朋友。”席格只有外表才和这样的名称相符,但那男人的确是完全不把席格放在眼里。“接下来这里肯定会越来越热闹,可惜我没体力可以奉陪,哈哈──”
那笑声不断刮着席格的脑内壁。
仅仅讲几句话的时间席格已完全了解男人的身份,他不畏惧自己会被“全知”贯穿,因为世界曾因这男人的狂癫之血而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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