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后他使用了那招牌笑容。“不要。”无情拒绝求救。
“你很小心眼耶……”为什麽说不行还要犹豫一下,整我?
“不是啦,你看我两手拿的,你拿得动的话我就帮你没问题啊。”
单手上各约五十公分高的餐盘像迭迭乐一样,我们两个等级差别也显示在臂力上,我拿二十公分高就不行了,明明现实世界完全不是这样──
“我还是自己来好了。”着头皮上吧!好歹自己是旅团团长,做女仆也不能当花瓶!
“小姐,为什麽要用托盘挡住脸?”
只是我还是有底线的。“客人不用理我,请点餐。”这点和被认出来的丢脸程度比不算什麽的!
“女仆吃茶还把脸挡住干嘛?”
“不是女仆吃茶──”我之前就纠正过了还说女仆吃茶,这次动手比动嘴快,托盘重重往桌子砸了一下,等我意会过来时什麽都遮不住了,像个娇羞少女一样掩面跑进厨房避难或许是个好方法,可是身体做不到啊!
“我、我是……澄子。”托TVC比赛影片的福,剪辑后制完的成品像MV,让人注意战斗和歌曲的配合胜过注意玩家名字,而且先前也拜托老板娘帮我把名牌的名字改掉。
“好可爱。”
平常是好哥们的那位同学一阵痴呆后莫名奇妙爆出令我头皮发毛的话,比较我们的身高体格我是输他一截,可是也没到这程度吧!
虽然知道他总是叨念想赶快脱离光棍日子……但我记得你不是好这口的啊!
“澄子小姐!”他突然起身一步逼近过来。“请……好痛!”话说到一半断掉,手像是被什麽扎到而缩回。
大概猜得到是怎麽回事所以打开密语频道质问:“阿飞,不要随便对玩家使用无影针!”
“抱歉。”躲某处的阿飞道声歉后立刻断音讯,应该是回去对付那玩意儿了。
“剑鞘攻击!”
班长拿剑鞘敲了一下同学的脑袋。“这家伙不礼貌的地方请别介意。”她好心解围就像在学校那样,不会放着困扰的人不管。“请问澄子小姐就是传闻中的神谕刃使吗?”
“是的。”幸好官网没有报出ID名只用称号带过。
班长的ID名为玛礼和我一样是用长剑的刃使。
“其实我早就想见见你了,二刀流人类刃使,TVC优胜队伍的队长,现在这个名字已经在BBS广为流传。比赛影片和其他玩家心得我都有仔细看过,但果然还是见到本人比较有实感,老实说我很佩服你呢。”
“我没你想的那麽厉害啦……”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被人夸奖而且是好同学所幸没发现我的正身。把菜单处理一下后我又回来,想听他们自己的好友们对游戏接触的感想。
“我们也创立旅团,希望可以在游戏中有所作为。”玛礼将腰上的配剑拿在我眼前。“而他们就是我的伙伴,我也是选人类刃使。”
同桌的大家被介绍时表现得有些难为情,在学校还蛮少见到这样的情景。旅团最近才在TVC打响名号,他人就像我当初心者那时一样,虽然对降神陌生却有满满的游戏热情。
“一开始会很辛苦喔。”
“没关系,一步一步来吧,而且我们是旅团不是一个人。”
我也是从有到无,一点一点累积才有现在这个自己,看到他们就像看到刚开始玩游戏的自己。“彼此加油吧。”
“谢谢澄子小姐的鼓励。”
班长不要再叫我小姐的话我会更高兴。
“那个,澄子小姐……”刚刚言又止的同学又站了起来。“请、请跟我交换──”
“七号桌的菜送上来了。”大哥这皮笑不笑的家伙本是人格分裂,边解说料理同时还能密语过来。“打工期间我们可不能交换名片喔,犯规可是会被罚红牌退场的。”
“我们是在打球赛吗!”老板娘早就帮我们锁功能不会给人家有机会换名片。“大哥到底想跟我说什麽啦!”
“你脑袋有问题啊?没看到那家伙对你有兴趣?被自己认识的人搭讪很好玩啊?”
“他们都只是同学而已就是好哥们嘛,搭讪什麽啊……”直接打碎人家的希望当然是最好的,可是我们是还要相处一年多的同学耶!能船过水无痕当然是最好的!
你一句我一句在争无意义的问题时完全没察觉异状,直到听到有客人……
“啊啊啊!”
尖叫。
十多个工作中的人同时冲去第一现场,厨房的也来了。跑过去时正好被大姐的长马尾扫到不小心前扑──一眼望见某个乌黑油亮的东西肚皮朝上在地上翻滚,吓得两颗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
阿飞竟然失手了!
紧张的气氛弥漫店内,静的连呼声都听得见,没有人敢动一下,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那个半死不活的东西上……我们这麽大动作更是挖坑给自己跳,客人们也好奇往这里探过来。
“呼啊──”一个懒洋洋的呵欠声慢慢靠近,洛因甩了甩头上的深蓝让自己清醒后似乎意会到现在是什麽情况。
他抽了一张纸巾将那玩意儿拾起,光映照那郁脸庞时令那眼角泪水闪闪发光,所有人屏息看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包裹起来,珍贵无比的东西碎在自己手里般心痛的神情,彷佛哀悼,恭敬地拿着包裹物的他无言地像大家欠了个身后幽幽然地往后门走去。
“生死有命,这只是个不幸的意外……”那个背影如是说。“跟这里事物的任何际遇都是珍贵的,还请大家把握当下愉快游戏。”
对於动老板给在座客人招待了小点心,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人有抱怨。
“刚才那个男孩子,总觉得被他珍惜的人好幸福喔。”
像我就听到班长和同桌的人这麽说。
其实大家真的有所不知,低血压又睡意浓厚的表情还有因为呵欠流出的生理泪……在光线好气氛佳的情况下给人产生了美妙的错觉,真是何等策士啊。
现在那尸体大概已经被大姐暴投到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今天营业状况还算过得去,连关系人们也很满意有机会派任务给玩家和打契约,大家承诺这几天也愿意再过来坐坐。
一天平安顺利地过去──MillisClose。
“唔啊──累死了。”老板娘这麽说表情却是相当满足,生意兴隆的情形她非常满意,希望我们这样能撑到审查就好了。
“你们在做什麽?”艾儿、雪花和邱比围在柜台那里,因为休息时间我无聊也跟着去凑热闹。
“数目好像怪怪的?”艾儿指着灯灵们。“我刚刚数好像有十四只。”
“可是人家跟大姐数都是十三喔。”
“哪里有多一个?”我们旅团的灯灵全在这,照理说全部应该是十三只没错。
雪花对灯灵们招招手引他们的注意。“大家来报数吧。”
“『一、二、三、四──』”
一个一个报数到最后。“十三。”
我自己看也是十三只没错。
“十四。”
那一声似乎证实了艾儿话可是我们几个人怎麽也没见着那只灯灵,把柜台上的灯灵都转过来看时赫然发现小澄旁边多了一朵小花。
“这朵花哪来的?”装饰盆栽也没这种小菊花,搞不好客人给他们的。
“好痛!”
“花说话啦───”伸手要把花拿起来的时候它居然大叫!仔细想想游戏里花会说话好像也没什麽好惊讶的才对,我干嘛大惊小怪?
“好痛的说……”小花动了一下,换个角度看发现真的是个灯灵。
“对不起啦。”这个灯灵有点眼熟好像不久前有看过。
头上开花的灯灵翻个身起来,随手变出一封信将它递给我。“主人要我交给你的说。”信封上印着某个像音乐符号的公会标志。
“『Fantasia』?”
“喔──『幻想曲』吗?”
“大姐你知道?”
“这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吧?那是降神最早成立的大公会啊,也是目前的第一公会。”
降神公会数少说也有三十好几,这听来别具历史的公会我想它的资源应该也会比开放后成立的公会稳定,会发蓬发展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只是我不懂这样的公会为什麽会寄信给我,如果是拉拢签约之类我得赶快回绝才行,但看过信后事实并非如此。
雪花帮忙把大家找来,我将信的内容读给在场的人听。
──诚邀F.Pursuers团长真澄及各位团员,本公会Fantasia将於一个月后在翡翠大陆举办主城落成典礼,请各位务必参加。
信的属名者……
“是奏!”TVC比赛第二回合队伍的队长,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们。时间算算的话差不多,如果我们顺时钟绕大陆旅行的话刚好会碰到他们的落成典礼。
旅团计画又多添一笔,这份来自朋友的邀请让人打起神,我们的团体质不同,回信时我也告诉奏旅团变得比之前更好,到时一定让他看看新生的旅团,期待在典礼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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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游戏打工早上上学我依然很有神,也忍不住打开笔记程式写了些旅团后续安排和该补进的道具,不知道踏出水晶大陆后会有什麽好玩事。
“小班──”老样子,同学每次一叫我就会迭到我头上,要能是在长高一点就不会给他迭了。“有漂亮的女孩子只能用看的好可惜……”
“你在说游戏吗?”
“是啊,错失要名片的好时机。澄子小姐……”
我的头能给人慰藉是很荣幸,可是在那磨来磨去我也不会给你什麽的──没错,澄子小姐你也不会得到的!
“英文字典攻击!”班长用简版字典把同学驱离我的头,同学似乎报告还未完成所以被班长很很训一顿。
“对了,班长,我的位子怎麽换了?”坐原本座位时才被旁边同学告知调换一事,只能先借坐迟到同学的位子。
“对不起啦,之前忘记告诉你有一个转组生,今天还有一个复学生回来,他们都是男孩子嘛,想拜托你照顾一下。”双手合十拜托,而后告诉我更换后的座位。
发现有我名牌的三人一桌座位旁早有同学就坐。“啊,是你!”靠走道位子趴在桌上发呆的人听到我声音而坐起,是上次撞到的那个人。
“又见面了呢。”他也向我打招呼。
我坐到中间、他的左手边。“我回去查了果然有同班过,韩同学。你是转组生?”
“不,是复学。”
是因为身体不适吧?看到他坐轮椅不禁如此想。
“还是不要用同学叫比较好,太久没听到有点不习惯。”他苦笑。
尽管以前同班过一年我们是属非常不熟的那种。“霜……因……吗?”有点难以启齿,中的名字带有一点冷酷的感觉但他给人感觉并不会这样。
“那叫洛因如何?”
“小名?跟我朋友名字同音啊,好巧。”
“你把韩霜因和海洛因快速反覆念到──咬到头就停。”
“嗯?韩霜因海洛因韩霜因海洛因韩霜因……”我顺他意反覆念,头有打结的感觉。“吓!”
“想到了吗?”
“好痛,咬到头了……”我没有说出他期望的回答他好像有些失望。“骗你的,我知道你是洛因。”
“有惊喜的感觉吗?”
“没有耶。”
他一脸不悦别过头趴在桌上。
“啊──不闹你啦,我真的有吓一跳!”洛因,而且是本尊!说没吓到一定是骗人的,本人和游戏里的感觉与我脑中所想的有点差距,尤其是有关他身体状况的事。“我是真的咬到头很痛啊,不知道该说什麽……”
总算是看到他转过来。
我们笑而不语其实都非常高兴。
一切巧合的拼凑出来、最合理却也是最不可理喻解释──缘分。
但不能把游戏与现实的分界线抹去,这点我还是谨记在心,霜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同班同学。
“那转组生是谁?”现在的我是副班长,还有一个需要好好“照顾”的第二人迟迟没出现。
“我啊。”
左边的座位早有人入座直到他出声我才发现,他一手托着下巴浏览笔电里的资料,但眼神明显对萤幕上的东西没兴趣像是在等我们谈完话。
“什麽时候来的?”我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你坐好以后。”
短袖制服里穿上黑附连帽衣,那位转组生对我微笑,看起来清爽无防备……
“羽生零彦,请多指教。”
“啊……外地人?你通用语说得真好。”
“谢谢,因为以前有人教过我。”
羽生……羽生……慢慢咀嚼这个名字,记忆告诉我这个名字似曾相识。身体反应比嘴巴快几秒,伸出一手指,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确认。“你是那个双籍学生?国中时隔壁班的?”
“哈哈,没错喔。”
双籍学生,说是留学生又不太像,本地与外地往返率极大,为求方便同时在两所学校保留学籍,我读国中时确实见过他加上不久前才翻过毕册更加确定,不过没什麽我们交集就是了。
羽生零彦,和他相关的记忆随这名字慢慢浮现,在我看来他的模样与国中时比起来没变太多,在我眼中看来差异处只在他过去扎着长至腰际的深褐头发,现在则短得不过肩膀。
我比较中意现在的感觉,神清气爽、非常舒服。
“奇怪?不是脏东西?”我知道忽然伸手触碰不太礼貌,但是他有眼下的东西实在看得心痒痒。
“小疤痕而已,不用在意。”
第二个我所不知道的改变,他不以为意简单带过。
一直聊到钟声响起,课堂开始后尽我所能同时照顾两位新同学。
一桌三人座的位子,中间的隔阂我还没发现。
一时起意……我把过去记忆的拼图倒出来。
国一时有个隔壁班的男孩子下课时总是会站在我们班门口,每次看见教室门敞开时都会看到他的笑脸──开心地迎接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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