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雪儿捂着嘴,哭着跑走了。这是她最不愿意被人揭起的伤疤。
她的家长会,爸爸这个角色,从来都是缺席的。
那个人。从来不曾让她当着外人叫过他一次爸爸。
每次背着人,允许她偷偷摸摸地叫一次爸爸,都好像是天大的恩赐一般,每次都要附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条件,极其地龌龊。
寇溦躺在病床上,浑身酸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听得外面吵吵闹闹,全都是些熟悉的声音。
有寇雪儿母女,还有林鸢姐姐。
妹妹寇姝的声音,听的最真切,也最响亮,她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还一套一套的。
“朵朵,”昏睡的时间太久了,艰难地说了两个字,嗓子就开始烧痛,还又痒又涩,她咳嗽了几声。
慢慢地睁开双眼,光线一刺激,她又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朵朵,”寇溦嘶哑的声音又唤一声,“朵朵!”
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寇溦愈发想喝水了,她添了添嘴巴,唇是干裂的,舌头也是涩涩的。
她渐渐地适应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这是在医院里。
“朵朵,”她又艰难地唤了一声,声音实在太小了,被外面的嘈杂声覆盖了。
“林鸢,你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雪儿她也是怀远的女儿,你这是什么态度?敢以下犯上,简直太放肆了!”马玉荣丧声怪气的鬼叫。
“过粪?你才过粪,你们全家都过粪,因为你们是臭不可闻的下水道。”林鸢冲马玉荣挤咕着眼睛。
马玉荣:“……”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我什么态度?我就是放肆了,就是犯上了,你能耐我何?你倒是睁大你的钛白金狗眼看看,少爷回来,向着我?还是向着你女儿?”林鸢弹着手指,一副欢乐妥帖的样子。
“雪儿是他妹妹!”马玉荣尖着嗓门鬼叫。
“妹妹,脸皮还真是厚,城墙拐弯再加几层钢板,都没你的脸皮厚,跟少爷攀关系,你擤点鼻涕下来,看能不能粘上?”林鸢快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寇溦在里面听得过瘾,她猜马玉荣快疯了。
果然!
“贱人!”马玉荣尖叫着,她伸手去打林鸢。
林鸢巧妙地躲开了,马玉荣扶着墙,才堪堪地站稳。
“谁贱谁知道!”林鸢舌尖一转,话锋也转了,“我倒是奇了怪了,大小姐醒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是那个刘嫂偷听告的密,我看她是想卷着铺盖走人了?”
“不是,不是,是医生打电话给夫人的。”刘嫂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替自己辩解。
“嘁,医生?哪个医生?敢这么胡说?”林鸢一把拽着刘嫂,“走,你让那个医生现在就给少爷打个电话,让他告诉少爷,说大小姐醒了,看他敢不敢打?”
马玉荣意识到寇溦可能根本就没醒,是林鸢在诈她们,为了试探她。
刘嫂是她安排在寇溦身边的,有大用处的,现在被揪了出来,这颗棋子就算是废了。
“贱人,你敢诈我?”马玉荣恼羞成怒,她扑上去打林鸢。
林鸢迅速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马玉荣鞋跟实在太高了,没刹住,一个狗啃泥,就直直的趴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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