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童追上韶华,见她盯着那名女子消失得方向,好奇道:“熟人?”
阳光得余辉落在韶华得双眸,铺就了一层难以言喻得晦暗不明,韶华摇摇头:“许是,认错了。”
康生一贯不爱说话,此刻却道:“可要派人探查一番?”韶华轻轻摇了摇头。
回到华苑之后,韶华仔细回想今日在小巷遇到左云典的一幕,眉头越皱越深,唤来林叔,仔细了解了下这位左二公子。
林叔和左云典同为武状元,左云典初入大内时是林叔的属下。
依林长春所言,左云典除了不爱诗词歌赋几乎完美无瑕。家世显赫,武艺高强,为人仗义,尽职尽责,还很洁身自好。
林叔简直被收买了一般,滔滔不绝的讲了小半个时辰,要知道平日里他是出了名的对手下严厉。
韶华还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时间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韶华隔三岔五总得去瞧瞧木子清,或者独去,或者叫上田童。
她想,未来的事她不知道答案,可离清公子近一点她是欢喜的,既然能让自己高兴,就这样做呗,且也没见清公子厌恶她。
清公子从一开始的诧异,到后来也习惯了这个小尾巴,每每她调皮耍赖,赖在清公子这里吃饭,木子清都着人妥善安排,她爱吃的菜,也备的齐全。
可韶华觉得,清公子身上总有一层隔膜,他的温润,从容,淡然是那样的清晰明了,可似乎,谁也触碰不到他。
这日韶华走在去涵雅居的路上,忽然听见一声声急切的鸟叫声,四下里查看了一番,发现地上有一只被藤草缠住的幼鸟。
韶华走上前去,扒开藤草,发现幼鸟力弱,一时半会儿飞不起来了。韶华嘴里念叨着:“呦呦呦,小可怜,你怎么就掉下来了呢?摔疼了吧?”
鸟儿有些慌乱的扑腾了下翅膀,韶华安抚了它一下,抬头看见大槐树上有一个鸟巢。韶华想好事做到底,那树看起来也不难爬,估摸着自己能爬上去。
便把香囊打开,放小鸟进去,只露出它的一个小脑瓜,自己双手双脚并用攀爬那棵大槐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鸟送回巢里。
待韶华要下来时,一时大意,双脚一滑,嘴里立马大喊:“小宝!!!”
还未等来小宝,韶华已经掉进了一个人怀里,鼻间飘过一股清冷的梅香,熟悉的很,睁开眼一看清公子已经圈住她,从树上飞下来了。
韶华心跳的砰砰的,一半是吓的,还有一半估计是乐的。
清公子放下她后,立刻抱拳行礼道:“在下多有冒犯,请公主恕罪。”
韶华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无罪,无罪,幸亏司业救了我,我正感激不尽。”
清公子看着她的样子,白色衣衫上紫一道,青一道的,发髻也有些凌乱,玉簪歪歪斜斜的,为救只鸟儿,堂堂公主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不禁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嘴角微微勾起。
韶华正巧看见,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瞬间明白,老脸一红,有些尴尬道:“好巧啊,呵呵,司业不要见怪,我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改日再来答谢司业。”
说完也不去木子清那里了,拍了拍衣裳,扭头便快步离开,木子清看着韶华离去的方向,笑出声来,这大祁国的公主,还真是不拘常理,憨态可掬,傻傻的,有些可爱。
韶华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已经被定义成傻了,只想着在清公子那里出丑了,可真丢人,有些气恼,又不知道生谁的气。
再想到刚刚清公子救了自己,又添了两分开心,就这样一路心绪复杂的到了华苑。
乐山看自家公主又一身灰扑扑脏兮兮的回来,忙伺候着韶华换了衣衫,净了手脸。
乐山嘟着嘴道:“公主可是又爬树了?奴婢就没见过整日里爬树翻墙打架的公主,公主再这么下去,摔着碰着了可怎么好,女儿家万一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韶华哄她:“我这不是没啥事么?你看,好好的,有小宝跟着呢,没什么不放心的啊。”
乐山白她一眼:“反正奴婢说了你也不听,改日回宫,奴婢告诉娘娘去。”
韶华堆起笑脸:“山山,山儿,好山儿,你知不知道我今儿个救的那鸟儿,就山儿山儿的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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