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狱,里面关押着的都是贱籍的犯人,因为是最低贱的人,犯了罪待遇便比猪还不如。
吃的东西尽是残羹剩饭,还是馊的。住的地方没有墙,只简单用木栅栏隔开,形成一个个标准的牢笼子。
牢笼里的地面泥泞肮脏,屋顶上破烂不堪。风吹透骨,日晒爆皮,雨淋如鞭抽,霜雪如刀剑,仅仅两天,轩辕焘已经撑不住了,发着高烧,时不时地就烧得惊厥过去。偶尔清醒过来的瞬间,轩辕焘就会声嘶力竭地喊:“我是皇子!叫御医!救命!”
可看守的御卒充耳不闻,不理不睬。也是,剩下时日无多的死囚犯人,谁会管他的死活呢?
终于,在轩辕焘昏死了过去,进气比出气少的时候,有人来看他了。
身段婀娜多姿的丽装女子挽着食盒,被眼前污秽的场面震撼的呆住了。
许久,她才颤巍巍地带着哭声,轻喊:“王爷,王爷,妾身来看您了……”
来探监的女子,是轩辕焘还当着风光显赫的五王爷时,纳的刘侧妃。刘侧妃是小家碧玉,长的妩媚动人,与正春风得意时的五王爷两情相悦,情深意浓。此时她来探监,合情合理。
“王爷,王爷!我是楚楚,您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一看见只穿着里衣,浑身污渍,披发赤足,昏迷不醒的轩辕焘,刘侧妃泪珠滚滚而下,“王爷,王爷,您醒醒!”
隔着粗大的栅栏木柱子,刘侧妃伸长了手臂,可无论如何努力,也够不着一动不动的轩辕焘,便转头对着同一个牢笼里的两个囚犯哀求,“求两位大哥,帮奴家把夫君叫醒,这吃食给大哥,望不嫌弃。”
好不容易被弄醒了的轩辕焘,看着泣不成声的刘侧妃,伸出颤抖着的手指,握紧了刘侧妃的手:“这里脏,你,快回去……”
“王爷,王爷……”刘侧妃只会哭着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伸手从木栅栏柱子的间隔缝隙里,把轩辕焘抱进怀里,完全不顾及洁白的素锦裙摆粘上了污秽,也不嫌弃血污满面臭气熏人的轩辕焘,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哀哀地哭泣。
“妾身,妾身喂王爷用膳……”刘侧妃哭了一会儿,恍然惊醒般,手忙脚乱地舀起一勺米粥,往轩辕焘干裂的嘴唇里喂。
“你,靠过来。”轩辕焘沉默着吃了几口,突然鼓起所有起气力,低低的在靠近自己的刘侧妃耳朵边说,“图,在书房……若你能毁去,我便还有一线生机,你明白么?”
“马上,立刻!去做!”轩辕焘说完,看着惊愕得呆愣住了的刘侧妃,气急败坏地吼,用尽所有气力般嘶鸣,“把图毁!毁掉!马上!”
“妾,妾身去!王爷莫生气!”刘侧妃被吼得浑身一哆嗦,连忙颤巍巍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牢门奔去,边跑回头看轩辕焘,深情依依,“王爷,夫君,您要撑住!妾身求王妃去见皇太后,饶恕您的过错,王爷,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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