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这丫鬟不紧不慢,已经走近了门口,眼看抬腿就要往里面迈进。这时候,刚才口花花的白总旗,反倒不敢说话了。林总旗鄙夷的看了一眼同僚,伸臂一拦道:
“这位姑娘且慢行。我弟兄二人是锦衣卫的,奉了陆大都督将令,特来严守相府后宅的门禁。姑娘你是什么人?却要到哪里去?”
那女子到了此时,才抬起头来,羞答答地看了一眼二人。这一看,可真是要人命了。但见这女孩儿容貌虽非极美,但是那一双媚眼,水汪汪,雾蒙蒙,简直是勾魂夺魄。眼神一飘,二位总旗顿时就是一阵骨软筋酥。尤其是嘴上硬的白总旗,脚下一闪,差点跌倒。
这丫鬟打扮的女子,先盈盈万福为礼,然后道:
“小女子本是后宅的丫鬟,方才在前厅伺候着,现在奉了阁老老太爷的令,要到后宅老太夫人的房里取些东西。怎么,两位大哥,也要把小女子细细搜检?诺诺诺。”
说到这里,女孩子俏脸一立,柳眉微皱,双手张开,柔若无骨地在自己肩上、胸前拂拭了一下。尽管是一下随手动作,然而一举一动,竟如合韵合拍,仿佛舞蹈一般,加上脸上那微微带嗔的表情,以及这一句撒娇般的话,在两位锦衣官看来,简直就是在娇声诉说:“两位锦衣老爷,来把奴家抓去吧。”
偏偏她说完这话,却又“噗嗤”一笑,右手收回来捂住小巧的樱唇,左手则护住胸前,纤腰微躬,当真是说不尽的风流。
白总旗被这女孩子一颦一笑,鼻血已经快要喷薄而出了。他只觉得,今天这差事,得不得赏赐都好说。能跟这美人聊上几句,便都值了。
当下,白总旗拿出街面上外场老爷们的气派,大声道:“姑娘说的什么笑话,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搜检阁老府的女眷啊。赶快进去吧,莫误了阁老的事。”
“那小女子便谢谢了二位大老爷了。”这丫鬟冲二人再笑笑,又行了一礼,便往门里走。白总旗也跟着傻笑,嘴巴咧开了半尺开阔,哈喇子一滴一滴洒在前襟上。
而那位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林总旗呢,虽然不说话,但两只眼睛也是死命盯着这姑娘的身子,真恨不得两道目光能化为匕首利刃,she穿衣服,剖去亵衣,甚至盯到肉里。
眼看着丫鬟就要从两人身边擦过,一阵微微的花粉香味飘来,让早已意乱神迷的两个锦衣卫更加颠倒。林总旗悄悄往前挪了小半步,想离开这小美人更近些,多闻闻香味。要是能挨蹭一下,哪怕是沾到这姑娘的衣角,那也是赚大发了。
可是,就在丫鬟自他身边走过的一刹,林总旗脸se忽然一变。
在越来越浓烈的脂粉香气中,林总旗竟然嗅出了一丝隐隐的血腥味!
霎时间,原本怜香惜玉的满怀柔情,化为乌有。这林总旗毕竟是北镇抚司的老人,经验阅历甚是丰富。对于这独特的血腥味,最是敏感。这不是猪血狗血,也不是隔夜残腥,就是方才流出来不久的新鲜人血!
这是怎么回事?
林总旗眉头一皱,顾不得男女有别,伸左手拍向那女子肩头道:“姑娘且慢。”<刀的刀柄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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