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多月过去后,孟飞龙再到临安,鸡血石的事情已经基本上搞定了,几大车选好的石料由钱老伯父子带回杭州去,乔老伯与乔顺义却又听了孟飞龙的吩咐到了寿田,准备采买一批黄田石料,按着孟飞龙的想法,要把钱家父子的手艺用过来,借着欧阳菲小店的开业,也把这两种东西推出去。
将事情安排妥当,孟飞龙一个人来到城里准备找一处小店吃饭,然后早一些回杭州去。在他走到街心一处地方时,看到有几个人围在那里,孟飞龙也是爱看热闹的,就凑了前去,原来是有人在摆着残棋,有意思的是摊主一方下棋的是一只漂亮的白猴子,一个老汉想是怕热,打了把伞蹲在一边,看样子他是摊主了,他也只是在一边看着,并不来多话,一付观棋不语的架式。孟飞龙把目光望向对方,与那猴子下棋的是两个青年的书生,孟飞龙只看得一眼,就觉得这两人不是等闲之辈,面目中有着书生的书卷气,却还表现出一种自信、傲气的神态,没有再去细想,孟飞龙把目光望到棋上。棋盘上只有十几个子,红方老将危在旦夕,让了黑方一个先手棋局就要结束,但是想把黑方老将拿住,一时又没有看出很好的招法。再看两个青年人,正把目光望着棋盘,不忙不乱,神色平静,颇有大将风范。
下棋的书生是那年长的一人,他思时不慌,动时不乱,将棋子摆在棋盘上轻轻有声,却是落子无悔,颇有大将风范。那个猴子就好笑了,东张西望的,要等上半天才能下得一子,每下一子还要主人给了犒劳才行,不过棋下得也是招招不乱,很有章法,让人称奇。十几招过去,孟飞龙望了棋局,现在红方一路下来,走得没有一点差错,只怕再走下去,摊主是要凶多吉少了。
果然,一人一猴又是几十招下来,黑方的子力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就是旁边观棋的人也都看得出来,这棋再下下去就要和了。一旁打伞的老汉脸色难看起来,看来这局棋输赢对他很重要的。
棋是和了,下棋的书生伸了下腰,对一旁观战的书生笑道:“齐兄,幸不辱命,总算没有输给一只猴子。”一边姓齐的书生笑了笑,对他拱手道:“恭喜黄兄了。”便不再多话。
摊主那老汉站起身来对着两位拱了下手,道:“棋是和了,就算我们白下一盘,我们谁也不欠谁的,银子还了你们收好,还要不要再来一局?”
下棋的书生不干了,瞪大了眼睛,道:“你也是摆棋的,残棋的规矩也不懂吗?棋下和了就是摊主输了,你是要付我们银子的。”
老汉苦笑道:“我们这里不是这样,你下棋之前也没有讲明白,只好入乡随俗,就要依了我们这里的规矩,不信你问了周围看棋的,我讲的是不是这样?”
旁边几个看棋的都是向着老汉说话的,孟飞龙一看就知道,这分明是欺负两个书生是外乡人。姓黄的书生还要与他们理论,那个姓齐的便来劝道:“黄兄算了吧,也怪我们下棋之前没有把话问清楚,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吃饭要紧。”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那个老汉早就看清楚眼前两人都是棋中高手,也陪了笑脸,道:“老汉搞了个戏法出来,也是想混个吃喝的,两位都是书香门第,将来入阁封相的,还是不要来抢了老汉的饭碗吧。”
姓黄的书生还要说什么,孟飞龙出来劝道:“这位老伯把话讲到这份上了,我看两位也就算了吧,不如由我作东,我们去喝上两杯如何?”
两个书生见到孟飞龙也是书生打扮,言谈举止很不一般,便就上了心,姓齐的书生顺势拉了黄书生,与孟飞龙一齐走开去了。
三个人找到一处餐馆,现在并没有多少人来吃饭,小二见到生意上门,便跑来招呼着,给三人找了座位,又把一壶茶放到桌上,问道:“三位想吃点什么?”
姓黄的书生对了孟飞龙道:“既然是老兄破费,菜也由你包办了吧。”
孟飞龙笑道:“小弟姓孟,草字飞龙,我们初次相识,大家都不熟悉,不如每个人自己点了喜欢的饭菜,我们都能吃得合适。”
姓黄的书生便道:“这话有理,我就先来了。”说罢就点了两菜一汤出来,小二高声叫着报进去了。该到了姓齐的书生,他却只是摇头,道:“黄兄点了两个了,都合我的胃口,飞龙再把你喜欢的点了就齐了。”
再让了他还是如此,孟飞龙就不客气,自己让小二把店的拿手菜添上了几个。两位书生见到孟飞龙出手大方,并不是做了样子来让人的,便对他有了好感,姓黄的书生便问道:“看你也是外乡人,怎么却为那老汉说起话来?明明是他耍赖的,愿赌服输嘛,这不是在骗人了吗?”
孟飞龙笑道:“我看他费了心事找了猴子出来,也挺不容易的,你们棋就要赢的时候,我看他脸都白了,只怕你们的赌注不小吧?”
黄子澄道:“注也不大,才只一两银子,只是他把口夸得大了,赌注是输了他赔我们三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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