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禄的一队手下负责运送郭将军以及士兵们遗体回城,却在途中遇到一件非常离奇的事,直接导致任务的彻底失败。
因为那些可以被当作证物的遗体,在一个时辰后,连衣服带盔甲都莫名地化作一滩冒着气泡的黑色腐水,其味臭不可闻。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更别说去碰了。要取出那些插在傀儡眼中的毒针成了泡影,它们早已化为乌有。
所有人都不知道,中了忘心毒的人列后,身体完全冷却僵硬。其血液会发生质变,转为一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所以,也有残忍的治毒者专门用动物或人的尸体练这种液体做为它用。忘心危害极广,所以它才成了画门的禁毒。
若想阻止这种质变发生,得使用另一种毒来攻克。可惜的是,在场唯一知道这件事的江葵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便坠了山崖。源头无从查起不说,现在连尸首也带不回来了。
迟函姜独自坐在桌前豪无睡意,无意识地捻着还未凝固的蜡泪。得知遗体无法运回的消息,迟函姜陷入深深的愧疚,对那些为他牺牲的人感到歉意。赴础津的事情也暂时被搁置。在皇帝身体恢复健康之前,迟函姜都得留在宫中守候。在这个非常时期,他呆在宫中,暂时不会有危险。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反而令迟函姜更能确信,幕后的真凶是来自皇宫内部。图家父子的嫌疑可以被排除掉。因为他们是几年前才来到昇燃,表面看来,他们不会有机会接触到早期的君星,事后自然不必做得这么仔细。更何况,从图云汕的反应来看,他没有理由会陷画彩于危险。
想到此处,迟函姜的思绪中断了。不知那个傅将军寻到他们了没有……
正在沉思中,房门被人轻轻敲响,冰秋带着愉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王爷!棋奕大人回来了!”
一滴蜡泪滴在手指上,迟函姜没觉得疼,堵在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
皇后寝宫深处有一个露花台,台阶最上方,雕刻着三个天水兽。它们口中喷出清凉的泉水。
这里是皇后泡浴和纳凉之地,地势隐蔽,把守森严。这个夜晚,皇后摒退了身边的丫鬟,在石台背后邀见紫晴。两个人都身着黑袍一言不发,远远望去的话,只看得见一盏幽红的灯笼在晃动。
皇后走上台阶,将一瓷瓶的水灌到左边那只天水兽的右耳,再将另一瓷瓶的水灌到右边那只天水兽的左耳。而中间的那只,两耳都得灌上水。那份量分别等于两边天水兽耳中份量,再加上灌入的先后时间所浸下的多余份量,为了保持平衡,计算必须分毫不差。
等做完这一切后,石台后的地面裂开一个大缝隙,那便是皇后所设的秘密的天牢的入口。天水兽的头颅内部实际是个漏斗。随着水流灌入,门便打开了。可是,时间有限,人必须在水滴完之前出来。皇后和紫晴迅速从石缝处进入,随着台阶一路向下。
紫晴走在前方开道,在阴暗的通道两则一盏盏把灯点亮。通过好几个机关,打开好几扇门锁,最终到达天牢腹地。
类似蚕茧的巨大线团包裹着一个大铁笼。它被无数根粗壮的铁链悬吊在空中。天牢的灯都点亮后,银丝泛起了朦胧的白光,可以隐隐地看见,有个消瘦的人影端坐在其中。
这世上再坚固的东西都敌不过他的毒蚀,唯有琴门的情丝才能困住这个男人。这一困,便是五年。除了皇后给他下命令时,他都呆在这里面。好像皇后宫中养的那些个金丝雀。
皇后摇了摇铁链,大铁笼随着轻轻晃动起来。“本宫对你这次的表现很不满意,你又给我搞砸了,莫非,你不想要自由了?”
笼中的人还是端端地坐着一动也不动,不知晃动有没有令他醒来。
皇后正打算再试,他却说话了,声音没有任何情感。“娘娘所谓的自由和我心中的自由是不一样的。”
“哦?那你心中的自由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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