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月里昇燃发生了许多大事。大皇子迟钧染被立为太子。二皇子迟函姜被封为础辰王,划了础津做其封地。昇燃写了回函给屏戎,同意邦交。
二皇子出发在即,全府上下都忙着准备。
宫中,大太监祥瑞来到皇帝面前禀报。“皇上!画彩君星还跪在门前。”
皇帝正在不紧不慢地练字,听到之后,头也没抬。“恩……这大暑天的,跪了两个多时辰,有毅力,也算让人佩服。”
“那皇上的意思……”
“让她再跪跪吧!过了今夜,她若还撑得住,这事才叫名正言顺……”
“奴才明白了!”
“祥瑞,来!瞧瞧朕的字怎样……”
皇上的门依然紧闭,两旁的侍卫犹如石雕般冰冷地矗立。江葵的身子已经麻木了,心中依旧如来时一样热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明日一早,迟函姜就离开皇城了,此一别后,也许就是永生不见……
“求皇上开恩,让江葵去送送础辰王爷吧……”
明知自己的声声呼喊皇上他听不见,明知自己的心愿皇上已经知道了。不知已是第几遍呼喊了,不知还要呼喊几千或是几万遍。门不开,江葵就不愿离开……
皇帝心中那漫长的夜,对于江葵来说,太短了。她很害怕,太阳升起时,就代表她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夜还是过去了。江葵等了一夜,皇帝也就练了一夜的字。门终于打开的时候,皇帝的神态稍显疲惫,深深地望了一眼江葵。
而后,皇帝转头向祥瑞吩咐。“去!准备一匹快马给她。”江葵闻言连忙向皇帝叩首谢恩。
皇帝望着望刚刚升起的太阳,感到一阵头昏目眩。皇帝闭目定了定神,蹙眉而去。江葵一激动,立刻起身,双脚却因为跪得太久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失去平衡。
祥瑞连忙去扶住她。“画彩大人!王爷寅时就出发了。他托奴才把这个交给大人……”说着,祥瑞将一个长形的锦袋交给江葵。
江葵连忙将袋子解开,发现那是一副画卷。江葵小心翼翼地打开画卷。果然,如她所料,那是迟函姜所画的仙子图,只是画面上多了两行字。
“隔江远眺难相望,何不此生两相忘。”字是姒娆的字,话是迟函姜的话……
前两天,收拾行礼时,迟函姜就将这副画首先取下。
“王爷,真的要写?这一下笔可就不能改了!”
“罗唆!我叫你写,你只管写就是了。”
“薄情……”姒娆嘟囔了一句,还是提起笔来。
最后望了画面一眼,迟函姜把它小心地卷上,顺手递给姒娆。“把它带进宫里交给祥瑞公公,请他务必要在我们启程离开后交给画彩。”
启程的那天终于还是到了。
在东江对岸,安魂塔脚下,三三两两的百姓前来焚香拜祭。迟函姜他们刚刚渡江过来,直接上了山,向通往础津的官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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