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二皇子都没有外出。他有时呆在书房,有时呆在卧房。一整天,江葵只有在二皇子用膳的时间才能见到他。而整个过程,他都规规矩矩,安安静静。之后,便又把自己给关起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见他这样,大家也尽量不去打扰……
又是一个午后,江葵担心二皇子整天闷在屋里,对身子不好。于是,配了一服调理的药给二皇子送去。
江葵得到允许端着药进入书房。迟函姜依靠在椅子上,正在看诗集。他看得很认真,江葵进来后,没有任何反应。江葵把药碗摆在了书案上。迟函姜舍不移开目光,只是伸手在案上摸索了几下,终于是碰到了碗。
迟函姜把碗伸到嘴边大饮了一口。突然,他皱头一皱,一下子把药水给喷了出来。面前的江葵糟了殃,弄得满脸满身都是,不知何故,呆呆地站着。
迟函姜咳嗽了几下。“这是什么?这么苦?”
“殿下!你连面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喝下去?看书看得也太专注了吧!这碗是我给你煎的药,解疲劳的。”
“管它是什么,我不喝。像这么苦的药,你也不懂拿点蜜饯来。真不知该说你是体贴呢,还是不体贴!”
江葵无奈地抿抿嘴,默默地擦起桌子。迟函姜也不理她,继续看他的书。江葵抬眼偷偷看他,有些好奇。
这书房里有很多的诗集,曲普,传记,还有些经书。平常二皇子也只是得闲时用它们消遣消遣。可这连着好几天,他都捧着一本书,仿佛着魔一般。江葵忍不住绕到他后面,伸长脖子去瞧。
等她看清内容时,不由地发出一丝惊叹。迟函姜察觉后如触电一般转过头来。
“二皇子,你竟然在看兵书!”江葵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原来,迟函姜挂羊头卖狗肉,一直以来都在研究兵法。迟函姜坚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让她小声点。
江葵会意地点点头,把声音放低了。“可是,殿下为什么连我们几个都瞒着?”
迟函姜笑了笑。“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说的也对。那你慢慢看,我帮你保守秘密!”
江葵想到二皇子终于有了些志气,心情变得很好,带着满身湿漉漉的药水安安静静地退出房间。
迟函姜抬眼望了望那扇紧合的门,又垂眼看了看江葵忘记带走的药碗。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将碗拿起来,皱着眉头忍着那苦涩的味道,一闭眼一仰脖给自己灌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冰秋来到红梅园找江葵,说是二皇子让她过去。江葵赶紧穿好衣服起来洗漱。
到了二皇子的房间,却没有见到二皇子。江葵左顾右盼疑惑地寻找。结果,从里屋传来迟函姜的声音。
“画彩,进来!”
江葵愣住了,感到很古怪,照顾二皇子起居的一直是冰秋,江葵还从来没进过二皇子睡觉的里屋。
“画彩?”迟函姜又唤了一声,江葵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朝帘子后走去。
迟函姜椅在床上,还没有换衣服,头发也简单地束在身后。退去平日华贵富丽的外壳,模样又是另一番清雅干净的味道。而此时,见江葵进来了,冲她富有深意地笑了笑。这一笑,江葵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节奏。搞不懂这怪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江葵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颤,不知二皇子有没有听出来。
迟函姜调整了一下姿势,坐直了身子面对着江葵。“我问你,你脸上的斑点是天生的,还是后来长出来的?”
“小时候是没有的,后来我经常接触毒药,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长出来的吧!”江葵虽然搞不懂他问起这个做什么,还是老实地回答。
“那为何画门里其他人就没有。”
“每次熬毒药,做实验。我都是从头到尾守着,被药气熏久了,有时候还得尝一点点。”
“哦!这样。那你还挺认真得嘛!可是,你既然能解药,为何不自己治治?”江葵听后,面露尴尬。
“明白,明白。呆在毒药旁边治了也是白治!”迟函姜说完,便不言语了,独自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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