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放开了舒铭禅的手,走到到宫女为她准备的椅子前坐下来。“君星使大人!本宫同是琴门出生,深知之琴弦的厉害。手上的新伤旧伤到如今还留着些许痕迹,新入宫的女孩手指上有一两个口子也不足为奇吧!”
君星大使听她这么一说,急忙解释。“回禀娘娘,奴婢认为既然能走到这一步的琴门徒子,都应是门中高手,至少不会造成如此新鲜的伤口。若是把心狠手辣之人留在皇子身边,必是后患无穷。”
大皇子妃并不以为然,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抬眼正视君星使的脸。“是吗?那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放在皇子身边就不是祸害?”
君星使心中一诧,竟不知如何应对了。
“好了,无足够凭证,你也定不了谁的罪。更何况,如今少了一个人,你应该考虑待会儿怎么跟皇上解释,才不会是办事不利。”
正在君星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时候,传话的宫女走入中厅禀报称,今日的选拔得改为明日,二皇子来不了了。
得知这一消息后,有人失望,有人松了一口气。
大皇子妃起身冲众人笑了笑。“也罢,本宫明日再来。”话毕,便带着宫女们离开了。
君星使用怀疑的目光深深打量着舒铭禅,到最后也没再提调查的事,放了后选者们回去休息。
虽然,在最终选拔结束之前,所有后选者是不可以跟任何陌生人接触交谈的。但黎江葵始终觉得,在出了这种情况时,舒铭禅支字未吐,连一句辩解也没有还是太异常了。
江葵注意到,琴门剩下的几个人也不理睬她。细想,若不是大家都怀疑她,就是这人平日就不擅跟人相处。还好自己所属画门,师兄弟比较多,心思没女孩之间那样复杂,不过在武艺上倒是常常被别的男孩瞧不起。想着这些索事,江葵已回到了为他们安排的住所……
一座荒城中,一个男子正骑着雪白的骏马艰难地前行……
突然,白马一步踏空摔了一个跟头,马上的男子也跟着跌了下去。
摔得满身污泥的身子支撑着站起来,那匹受惊的马却丢下他跑远了。男子感到全身都很疼,很沉重,四下张望,不知道身在何处,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周围残破的景象和满天的沙尘。
心中有一阵强烈的不祥感,那个模糊的街道尽头,有马蹄声渐渐向他靠近。男子辨认出,那是他的刚刚跑掉的大白马,可是,此时,马上还坐着一个穿黑色盔甲,披黑色长袍的人。
男子心里一紧,他看到了对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不似鹰般锐利,不似虎般凶残,更不似狐般诡魅,而是如毒蛇般冰冷的眼睛。
这双眼睛透着如箭锋一般的尖利杀气刺向男子,男子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疼。他不自觉地底头一看,自己胸口上竟然插着一把箭,血已经风干了。而抬头再望,对面的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绷直了弦正对着自己随时打算放箭。
不,不要再被伤到,那种痛终身难忘……男子在心中对自己强烈的告诫,而现实中却只能大睁着双眼无法迈步。男子的眼中有愤怒,有不甘,有恐惧,还有绝望……而对面的人,眼中只有杀戮和决绝……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男子从梦中猛地惊醒,把呼唤他的人吓得退开一步。男子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是在府中。旁边的随从正端着一碗茶水担忧地看着自己。“公子,你的旧伤又疼了吗?要不要属下去把药香拿来?”
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再给我提药,你把我当成病秧子了吗?要是因为你让别人知道我做梦惊醒,我就拿你去煎药。”
待从听了赶忙跪下。“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滚,以后夜里,不许再擅自闯进来。”随从听了之后,无奈地退了下去。
男子恼怒地打翻待从留下的茶水,心还在狂跳,阵阵的疼痛证明它还活着。
看来,自己真的不能再喝酒了。自从那日在二皇子的寿宴上放任自己喝了个大醉后,酒气入心,连着好几个晚上因心口痛作起那个恶梦。几年间,这困扰被父亲找来的神药抑制住了一些。可是,随着迁都后,离那地方越近,就越感觉控制不住,那既熟悉又可恶的眼睛又在梦里出现了。
男子望着房间里,挂在角落的一副童女图。图中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彩裙女孩站在茶花中,只露出背影和侧脸,摊开双手,喂食树上的画眉。随着烛光摇曳,画中的景象也似乎灵动了起来。男子却用愤恨的眼神地盯着这唯美的画面。
“图锦夙,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到我,即使在梦里也不会!你死心吧,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输了。你有的东西,我都有,你没有的,我总有一天也会全部得到。”男子暗下决心,打算近期就进宫一趟。
第二日,后选者们做好准备来到中厅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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