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我翻动着眼珠朝上瞄去,原来是钟表的声音。噢,这么说自己已经恢复了听力。唉,都不记得毫无知觉地看了多长时间!塔里希尔在处理完“手术”后就把我扔在饭桌上,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虽然捆绑的绳子早就松开,可我却没有办法自由行动,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时间的流逝,希望失去的感觉快点回来。虽然恢复脑神经时意味着要面对未知的疼痛,可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更让自己感到绝望。
过了一会儿,我尝到了嘴里那股血腥,呼!味觉终于回来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又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谢天谢地,塔里希尔总算没有直接用火给我身体消毒;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了后背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很冷,真的很冷!因为这可是深秋啊,自己只穿着一件破掉的衬衫!
接下来触觉开始逐渐恢复灵敏,这真是一种煎熬!递进式的疼痛就像在调戏自己似的,总在快要适应时又来一次雪上加霜。
终于,终于熬到所有感觉都回来啦!我转头看了左边一眼,只见被腐蚀的手已经被包扎过了,呃,如果那像绑拳击手套的方式也算包扎的话。自己又缓缓立起上半身,不抱希望地看了腹部一眼。
果然,围裙似的纱布捆在我的肚子上,真叫人苦笑不得。我又想到艾米在厨房给我包扎手指时的画面,唉!同样是女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这时塔里希尔突然出现在旁边,砰的一声将手里铁桶摔到桌子上,然后上下打量着我。
“醒了?感觉怎样?”
“还,还行吧。”
“对了,把这个喝下去!”她指了指铁桶说,“你现在需要补充一下。”
我凑近一看,原来是满满一桶的红色粘稠物。
“老大,这是什么?”
“血!”她得意地解释道,“我刚去菜市场弄得,鸡血、牛血、猪血还有羊血混在一起的结晶!”
“……”
“快点喝下去!”塔里希尔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刚才手术流了这么多血,不好补补怎么行呢!”
擦!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还有,那种东西是人喝的吗?看着那女人坚定的眼神,自己突然感到心里一紧!她,她不会是认真的吧。
“其实有很多东西有补血的功效,”我强作镇静地笑了笑,“比如说枣子,红糖…”
“还有驴皮熬成的那玩意!”塔里希尔不满地打断我,又换了副苦口婆心的语气,“波利啊,咱现在还不富裕,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太贵了!”
“……”我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句话,“刚才你没有说到鸭血,是不是要用钱买啊?”
“当然!而且还不便宜呢,哪有这些在屠宰场遍地都是的血…”那女人看到我悲哀的表情,立刻安慰道,“别担心!我会预先消毒的,保证没有脏东西混在里面!”
说完塔里希尔伸出手召唤出一团火焰,然后直接扔进桶里。刹那间,整个屋子里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看着那女人端着铁桶一步步逼近,自己却全身动弹不得。这一定是她刚才碰我时下的诅咒。天哪!这身体才刚好一点,你居然就和我玩阴的!
她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漏斗,径直塞进我不能动的嘴巴里,然后举起让人作呕的铁桶,开始了令人发指的行为……
“切,不就是喝点血,”塔里希尔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至于鼻子一把泪两行的吗?”
自己却没有和她争辩,只是默默地擦了把脸,又把杂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在经历了这么多悲剧以后,我觉得应该把任何事情看得淡一些,包括全身上下那隐隐作痛的感觉。
等我重新坐到椅子上时,对面的女人却用惊异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你脑子,没出毛病吧?”
“……”
“你没事吧?要是抑郁了可不怪我!”
“……”
有没有搞错!我只是想在经历生不如死的考验后,表现得稍微超凡脱俗一些,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我没事!我身上被穿了个窟窿可是我没事!我被骗之后腐蚀了自己的手可是我没事!我被折磨的四感全无可是我没事!我被灌了一桶‘鲜血盛宴’可是我没事!”
在听完这一口气的咆哮后,塔里希尔只是撇撇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了一个词:
“娘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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