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枪听赵艳如此说,微微有些意外,旋即微笑点头,道:“好,谢谢你了。”
赵艳却不再说话,沿着一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向前走去。赵枪赵珊便轻轻地跟在了后面。
路旁栽有一地的花草树木,木棉、木槿、凤仙花、凤尾丝兰、芍药,于月se下香气芬芳,随清风扑鼻而来,令人沉醉。
但赵枪赵珊都无心于此,赵寒虽然未必有xing命之忧,但若遭人陷害,吃顿亏也说不定。
中脉族规规定不得在洗尘池洗礼结果之前杀害新晋弟子,但于打斗纠纷却不甚监管。即便有人被欺辱,被打的鼻青脸肿,那些高高在上的执法长老也会置之不顾。
譬如方才赵枪刺穿赵雄手臂,便无人过问。
所以,赵枪心中仍是担心赵寒。
赵艳带两人至一灯火通明处,便停下了脚步。赵枪粗略打量一番,已看出这是刚刚聚餐之地。彼处人影绰绰,还有杂役人等在收拾方才席位,仍可窥见杯盘狼藉之状。
隔离不远之地,有一人正单手倒立,披头散发,另一手拿个酒杯乱晃。
仔细一看,正是赵寒。
赵寒身上酒气甚浓,不时还嘟囔着干杯之类的话,只是听不很清楚。
周围还有不少人围着赵寒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议论纷纷的说三道四,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他在做什么?喝多了耍酒疯吗?”赵珊眉头微皱,他和赵枪为赵寒担心。赵枪与赵雄大打出手,赵寒却在这里优哉游哉地练习倒立?
“你错怪他了!”赵艳凝视着赵寒,轻轻说道。
“错怪?”
“你当他为什么如此?还不是为你们消除灾祸?”赵艳回头看向赵珊,“你们并未来此,所以不知这里之事。
席上,中脉家主的小女儿赵玲玉突然发难,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句句针对你和赵珊。
赵玲玉不过十七岁,已是浅橙一叶境界,比赵雄还要天才,又是中脉家主之女,深受中脉家主宠爱。
如此之人,你们怎能招惹的起?
所以,赵寒便出面承受了下来。赵玲玉便要赵寒做了许多难堪之事,他都一一承受了,只为减轻赵玲玉的怨气,不使她为难你们……
赵寒如此低声下气自辱,便是希望对方不会为难你们。
我曾看不过,也私下劝赵寒不必如此。但他说:倘使他受此一番折辱能让你们不遭人陷害,也很好。”
赵枪听的胸中忽如同坠了一块万斤重石,一股气血逆涌上来,脸上有火烤一般,四周人群的哄笑声竟是如此的刺耳。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大步向前,一把推开四周的人,走到赵寒面前,半蹲半跪了下去:艰难地道:“表哥——”
赵寒见到赵枪,微微苦笑:“你怎么来了?”
“表哥,我们回去——”赵枪扶住了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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