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儿轻掩玉唇娇笑道:“这位公子过奖了,仙儿蒲柳之姿,哪能入得各位才学兼得的公子法眼。抚琴弄曲这般雕虫小技,更是难登大雅之堂。”蒋云儿神色娇媚,说话间,眼光盈盈流转,说不出的动人。又有人高声道:“云儿姑娘太谦虚了。姑娘如花容貌暂且不谈,单就这首曲子,便是登峰造极完美无缺,我从來沒听过这般美妙的曲子,云儿姑娘可称得上是当世之大家啊。”
“云儿谬赞了。”蒋云儿谦虚的回应道,不过脸上却隐隐有几分骄傲之色,单就琴技而论,她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登峰造极。
蒋云儿顾盼间神态妩媚,众人皆沉醉在她美丽的笑容之中,却听有人轻轻的哼了一声,鼻孔里发出的声音很是不屑。
这一声虽轻,但此时堂中安静之极,众人便都听到了,循声看去,却见是那个和本州刺史赵犨一起來的小书生。
呵呵,正是段明玉是也了。
蒋云儿见识过万般人物,见这段明玉虽然是个眼生得紧,并非本州的达官显贵,但仪表堂堂,沒有一般平常人的畏惧之色,脸上带着冷笑,似是对自己有几分轻蔑。
蒋云儿心里暗自恼怒,脸上却做出笑容道:“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段明玉当下微笑着说道:“公子不敢当,在下匪号段明玉,只是陈州一过客,刚才与听蒋小姐一曲琴音,心中有些中肯的想法罢了。”
蒋云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不知是不是云儿这几手微末之技,难以入得公子法眼?”
段明玉也是毫不谦逊的道:“琴亦好琴,曲亦好曲,只是……”他故意一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道:“在下个人认为,记住了,是个人认为,并非官方言论,蒋大小姐的曲子里还有一些破绽而已。”
段明玉这一句话可谓算得上是语出惊人,大厅中众人皆有些吃惊,这一个歇脚的过客恁的胆大了些,竟这般信口雌黄。
蒋云儿奇怪的看了郭无常一眼,微笑道:“但不知我曲里还有哪些破绽,烦请这位段公子为奴家指正一二。”
段明玉见蒋云儿无异议,便继续道:“咳咳姑娘,既为破绽,则必有明显之处,稍微留心,便不难听出。”
蒋云儿不服气的道:“还请段公子赐教。”
段明玉懒得去理话里的轻视味道,轻轻泯了一口茶水道:“赐教不敢当。秦小姐,你技艺虽精湛,但百尺竿头要想再进一步,却也甚难。我今日若是点出了你的破绽,也算得上是帮了你一个忙,在下也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利來利往。沒有点彩头,某也不愿意去做那无利之事,这岂不是无趣之极。”
蒋云儿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娇笑起來:“无利不起早,段公子说得极对,但不知段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段明玉神情瞬间变得猥琐起來,嘿嘿笑道:“很简单,只要蒋小姐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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