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岺微微一笑,吩咐凝儿将床头的莫云留下的药打开给她吸了几口,身体顿时又舒服了几分。
她不想再呆在这么个地方,虽然那个爹无故对她好了起来,可是那样夜深人静的探望让她内心无端生出几分畏惧,她隐隐觉得那是莫云的难言之隐,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问,更何况还寻不到这个时机问,有些时候装傻反而更好,何必去趟那趟浑水,反正她也就要离开了不是吗?
就这样,那整整半月的时间里,莫子岺一直在房间里调理着,期间也只有秋日和凝儿能够进出她的房间。
她摔伤的事没有惊动凌鸾院的人,只称生了风寒,怕传染给大家,便让凝儿终日守在门口,不让人探望,有几次奶娘想要看看,却都被秋日撞上,三言两语便给打发走了,毕竟莫子岺夺了她的权,又同凌鸾院里大大小小的丫鬟结了怨,现在她的日子也并不是很好过,见献媚不成,也只好悻悻离去。
冬日的雪又一次徐徐飘落,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了今日的下午却还是没有停住的意思,院子围墙上的琉璃砖瓦上因为多了一层雪而变得更加显得晶莹剔透,泛着深釉应有的光泽,或亮或暗,深深浅浅,煞是好看。
院中不耐寒的花草也已经早早搬了进来,只有几株傲梅还留在雪地里,彰显着梅花特有的风华,一着雪衣,二点落梅,猩红似血。
门外已经是厚厚的积雪,因为凌鸾院偏僻,平日里又不会有人前来拜访,故而莫子岺让凝儿吩咐了扫雪的下人,这天寒地冻的便免了扫雪的工作,下人们只道莫子岺仁慈宽厚,却不知道她只是突然有了赏雪的兴致,而她,并不喜欢出门受冻。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秋日从门外进来,解下身上的披风,抖了抖一身的雪花,雪花从她的身上滑落到地上,显出斑斑的水迹。
嫩黄色丝质长裙,上身一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更加衬得秋日明艳动人。
短短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秋日已经从一个一向低眉顺眼的小丫头变成了琅都最有钱的富婆之一,便是前去秋记烟火店的男人们也已经不是正常的只是想要买烟花这么简单。
她听得凝儿总是在她面前提起昨日有了什么人给秋日送了一串价值连城的红宝石手链,今日又有什么人邀秋日前去赴会,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秋日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礼物,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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