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前面听着, 头皮发麻,想立马消失。
江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总还记得前面有个人吗?
司机正想着,身后传来江淮谦声音:“你先回去。”
司机愣怔了下, 回头看。
江淮谦下车, 绕到阮轻画这侧开门, 把人拦腰抱起。
看向车内的人,交代说:“不用等我。”
司机连忙答应:“好的江总。”
是周尧那边的人,经常会负责把喝了酒没带司机的几位大少爷送回去。
但是头一回送江淮谦, 完全没想到第一次送, 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对话。
这还是……那几位大少爷口中手段狠绝, 冷漠无情的人吗?
司机很怀疑。
阮轻画睡得很沉,就连江淮谦抱她, 她也没太大反应。
鼻息间萦绕着女人身上的味道,清清甜甜的,是铃兰花香。
阮轻画很喜欢的一款香水味道。
江淮谦抱着她进小区, 熟门熟路。
到家门口时,握着阮轻画的手锁进屋。
小房子里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浅浅月色, 很是温柔。
没敢开灯, 怕把她惊醒。
把人放在沙发上盖上毯子后, 江淮谦才微微松了口气。
望着躺下后自动蜷缩在角落边的人, 拧了拧眉。
借着月光,目光赤|裸地盯着她。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双颊坨红, 璀璨的双眸紧闭着,眼睫毛很长很翘,落下一小片扇形阴影。
越过秀的鼻子, 江淮谦目光停滞在她唇上。
刚刚抱她的时候,她唇瓣蹭到了衣服,口红蹭花了,唇色却依旧嫣红,别样诱人。
江淮谦微顿,俯身靠近。
注视着毫无察觉的人,抬起手,粗粝指腹蹭过她柔软的唇瓣,把她蹭花的口红擦尽。
窗外的月色好像变得更迷人了,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格外有规律。
阮轻画没醒。
江淮谦垂眸,扫过指腹留下的口红,把视线重新放在她身上。
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再进一步过分举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淮谦才起身,进了厨房。
……
阮轻画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向厨房那边。
在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后,她瞪圆了眼。
片刻,她回了神。
是江淮谦。
阮轻画轻吁一口气。
她盯着江淮谦的背影看了会,没出声。
从她躺着的这个角度,看不清江淮谦在做什么。但又好像能猜到。
男人身影高大,背影宽厚。即便是弯着腰,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力量。
可能是跟常年锻炼有关,江淮谦看着偏瘦,但却有不少肌肉。
厨房的灯光打落在他身上,整体看着还有种居家温暖感。
虽然,阮轻画觉得这是她的错觉。
她走神看着,没注意到江淮谦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了。
“醒了?”
江淮谦低头看她,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正不疾不徐地朝她走近。
阮轻画轻眨了下眼:“嗯。”
她伸手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低声问:“这是什么?”
“醒酒茶。”
江淮谦敛目,单手拿着碗吹了一会,才递给她:“喝了。”
阮轻画一怔,抿了下唇:“谢谢。”
江淮谦睨她一眼,没搭腔。
阮轻画接过喝下。
江淮谦看她皱起的眉头,轻笑了声:“不好喝?”
“嗯。”阮轻画感受着舌尖的苦涩,嘟囔道:“好难喝。”
话音一落,她嘴里被塞了一颗糖。
把糖卷进舌尖,阮轻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错愕地望着江淮谦,感受着口腔里蔓延的甜味。
她僵了几秒,含糊问:“……哪来的糖?”
江淮谦指了指:“冰箱里的,没过期。”
阮轻画:“……”
她低头,看到了丢在垃圾桶的糖纸。
这糖,好像是她上次凑单买的。
她反应迟钝地“哦”了声,没了后话。
江淮谦瞅了她一眼,拿过碗往厨房走:“去洗澡休息。”
“……”阮轻画摸了下自己滚烫的耳朵,咬着还没彻底融化的糖,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江淮谦把碗洗好,淡声说:“你洗完澡睡了就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阮轻画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喝醉酒容易干出格的事,为以防万一,江淮谦留在这好像是最妥当的。
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就算她不让不同意,江淮谦会想办法留下。
到最后,结果还是会一样。
阮轻画在这种事上,僵持不过江淮谦。
她索性作罢,随他去了。
阮轻画洗完澡出来时,江淮谦在客厅看手机。
神色散漫,身体跟着放松下来,看着很随性。
听到声音,江淮谦抬眸瞥向她。
几秒后,才转开目光。
“好了?”
“嗯。”阮轻画对着灼灼的瞳仁,有些微不自在。
她扭头看了眼时间,轻声道:“我清醒了,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江淮谦先站了起来。
高,站起时阮轻画面前覆下了一片阴影,让她看得不那么真切。
“睡吧。”
江淮谦言简意赅道:“我走了。”
阮轻画“嗯”了声,跟着走到门口,仰头看:“今晚……谢谢。”
江淮谦挑眉:“就这样?”
“?”
阮轻画看,“不然……我请你吃饭?”
闻言,江淮谦兀自一笑,嗓音低沉:“再说。”
“哦……”
阮轻画并不勉强。
江淮谦看着她白净透亮的脸颊半晌,重复了一遍:“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人走后,屋子里变得空旷了些,空气顺畅了。
阮轻画站在门后半晌,才慢吞吞地回了房间。
要入冬了,晚上的风有种刺骨的凉。
江淮谦从公寓离开,迎风走到小区门口,才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燃。
路灯下,身影被拉长,五官变得更为深邃英隽。
风吹拂而过,吹乱了发丝。
江淮谦借风用烟,压了压内心燃起的冲动。
没人知道,阮轻画洗完澡出来的那一刻,下了多大的定力,才没对她逼近,云淡风轻地从她房子离开。
一根烟燃尽。
江淮谦偏头看了看在夜色下的小区,走到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感受着窗外拂过的风,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那一幕。
阮轻画穿的睡衣,其实很保守。小圆领款式,露出了精致锁骨。
她很白,在灯光下泛着光,透亮细腻,近距离还能看见她脸颊的细小绒毛。五官精致,纯且欲。
身上还裹带着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是诱人的花香。
……
注意到后座客人神色不对,司机忍不住开通畅聊服务。
“小伙子去朋友家喝酒了?”
江淮谦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一上车司机便闻到了。
突兀响起的声音,拉回了江淮谦思绪。
稍顿,睁眼把车窗打。
风灌进来,人彻底清醒了。
“不是。”
不知道是深夜情绪容易发散,还是怕自己还会控制不住回忆,江淮谦难得搭了腔。
司机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猜测道:“送朋友回家呐?”
江淮谦“嗯”了声。
司机笑笑,猜测说:“重要朋友吧?”
江淮谦掀起眼皮看。
司机莞尔,自顾自说:“你这身份不普通吧?一般朋友轮不到你送。”
司机见过太多客人,眼尖。从江淮谦上车那会,便大概估了估他身份。
男人长相英俊,场强。简短的两句对话,就能感受出他是常年发号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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