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一怔,既而掩嘴而笑,小姐可真会整人那,四处有我们的印记,四面八方都得追捕,要是我们真的倒霉遇上,他们人少,想必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发信号?幽林如此之大,等到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我们说不定早就把他们了理了。
湛雪自然知道香儿心中所想,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别太自信了,他们固然抓不准我们的准确方位,可人力终有尽时,这里荒无人烟,我们身无一物如何填饱肚子,再者我们毕竟人少,我又是个累赘,等到你功力枯竭,来不及补充时,就要靠我们彼此的耐力了。”湛雪还把更严重的没说。
香儿自然明白湛雪所说,先前一时兴奋就顺口说了。但令奇怪的是湛雪明明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懂得这些,从一个胸无文墨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突然变得知书达理,满腹文墨,更难得是还懂野外生存之道,在第一时间做出做好的决断。香儿双眸奇光一闪,小姐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湛雪心中也是苦笑,总不至于说我不是你们这世界的人,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电视上看的吧!但她知道说了也是白搭,没人会相信。
不再管她,冷喝道,“还不走,他们都要过来了。”
香儿大惊,百忙中一把提起湛雪就朝前掠去。回过神来才惊道,小姐,你怎么知道?
湛雪轻笑,其实她那里知道,只不过是看香儿失神,借此唬吓好让让她快些动身而已。可是,刚欲说话,面色刹时惨白,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颤抖咳嗽出声。
香儿大惊,脸上忧色更甚,忙道,“小姐,你怎么了?”
湛雪费力的摇头,微弱道,“没事。”刚说完又是两声厉咳。她总不至于说是香儿起步太快,自己还没准备好,一下子身到半空吓的吧!再说速度一快,雨点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轻风也凌厉起来了,刮的她浑身刺骨的冷,这对于本身身体孱弱,又是淋雨又是流血的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她生生的扼住了,自己本就是累赘,再怎么好意思拖后腿呢?杀手随时都可能追上来,她不敢保证这此碰到他们是否还能活下去,因为她惹怒了他。同样的方法也不可能用两次,不管什么原因,他们也不可能再第二次当。她有预感,再一次见面绝对不会再有机会。
香儿似乎也知道她心有所想,低叹一声,侧身,默默的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漫天的雨点和刺骨的寒风。
湛雪心生暖意,也默默的接受了香儿的做法,因为她实在太冷了。
俩人身影渐渐远去,就像飞往南边过冬的大燕,一个拉着一个,一个乘着一个,弧度凄美而炫烂。
入口,湛雪俩人刚一离开,大批身穿蓑衣的黑衣大汉疯狂的涌了进来,目光褶褶,犀利的眼睛像夜晚寻猎的猫头鹰一样明锐的四下查看,一看到猎物便以讯速不及掩耳之势扑下去,绝对的一击致命。淡淡的泥土味夹杂着四处漂散的血腥味不时的刺激进来人的嗅觉,使他们身上嗜血的气息狂暴了许多,这些人是绝对的亡命之徒,杀人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恶趣。猛然,进来的众人将目光定格在一处肆虐的很明显的地方,大树歪歪斜斜,残枝遍地,不知名的树叶践踏的大半结深深埋入地底,两侧荆刺更是不堪,尖尖的长刺拦腰截断,地上还有很明显的马车轴印和凌乱异常的马蹄印。看上去似乎真的慌不择路,里面不时的有血腥味传出,几人两眼放光,这可是一快肥肉啊!只要抓住了她,上面和自家主子都会有赏。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几人眼中都发出绿幽幽的光,像是已经抓到了湛雪就等封赏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最先发现几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贪婪和势在必得,几乎是同一时间大部份发现这里的众人都一并蝗虫似的钻了近去。
也有人发现了湛雪深埋的带血的长衫眉头苦思,看着刚刚消失的众人若有所思。更有甚者四面八方都有湛雪俩人留下的蛛丝马记,一时间不知从何入口。
刚刚进来时的兴奋嚣张一下子荡然无存,唯有满脸的无奈和茫然。
忽然从后面缓缓走来一个同样身着黑蓑衣的瘦长男子,大致一扫,就看到了湛雪全部的布置,看着手下一个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气的几欲吐血。如此多人抓一个弱女子还被人家给耍了。这也没办法,这些人都是个个执行任务的好手,和击他早知不形,只是没想到这么差劲。他有种无力的感觉。本来就很黑的脸沉了下来,几乎能滴出水来,强压住心底的怒意道,“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刚刚挖出湛雪血衣的黑衣男子道,“暂时没有目标的消息。”
瘦长男子眼眶欲裂,喝道,“给我仔细的找,三人一组,有任何蛛丝马记留给我找。”
此话一出,先前茫然的黑衣男子顿时加入搜索行列。大扫荡暂时打响。
瘦长男子看着属下终于动起来了,脸色稍稍缓和,却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我看你能跑到那里,我就在幽林入口守着。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大雨中突兀的出现一只白鸽的,通体雪白,在着阴沉沉的天格外醒目。一条消息悄无人知的传入皇宫。
皇宫,君兰阁,皇后正和一身红衣的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穿过重重雨幕飞来一只白鸽,看见屋内的红衣男子,喉中发出欢快的咕噜声。
红衣男子妖治的碧瞳中也闪过一抹流光,伸手摸了摸白鸽顺滑的羽毛,喃喃道,“老家伙,你终于来了啊!”
白鸽咕咕一叫,雪白的爪子更是人性化的不满的挠了挠红衣男子。显然对红衣男子叫它老家伙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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