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听不得“梁羽生”三个字,经菊花口中说出来,被针刺一般,也没心情煲粥,把勺子往锅里一撂,发出重重的声音。
陆明泉责怪菊花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再去捉点田鸡回来。”陆景川走出厨房,拿个笼子带上电筒当真冒着雨走出去。
“大哥,你还是别去了。”菊花和陆明泉异口同声喊。
可是陆景川很快走出院子,消失在雨夜里。
菊花两人只好跺脚叹气。
“我觉得大哥今晚中邪了。”陆明泉说。
“中什么邪?”
“我看他煲粥的样子特别像大嫂平常干活样子。”陆明泉幽幽地说。
“是有那么一点,看起来很熟悉样子,莫非是大嫂附身。”
没等菊花说完,陆明泉拔腿就跑,菊花也紧跟其后。
回到家赶紧把大门关上,拍拍胸口喘气。
“亏你是男人,跑得比我还快。”喘过气后,菊花责备陆明泉。
“你不怕你在那边过夜吧。”陆明泉恨不得马上钻进被窝。
“坏了,炉灶还生着火!”菊花警觉。
“怕什么,即便发生火灾也烧不起来,不见下着雨吗?”
“外面烧不起来,但里面能烧,万一那根柴剩一节掉到外面柴堆里,百分百能烧起来。”
“你自己过去熄灭它吧,田鸡肉你吃不少,应该得去的。”
“要去一起去,本来我一点不怕的,经你一说,满身鸡皮疙瘩。”
“你不是头七夜还想见见大嫂吗?可勇敢了。”陆明泉冷笑说。
陆景泉说完就钻进被窝。
“你赶快起来,发生火灾可不是开玩笑的,咱儿子睡的房间跟他们连在一起。”
菊花掀起被子赶陆景泉起床。
“要不叫咱儿子过去吧,反正那边灯没熄灭。”陆明泉建议。
他俩当真跑到儿子房间,把三个儿子喊醒。
“大伯家煲了田鸡粥吃不完,你们过去吃完再回来睡吧。”菊花摆出一副慈母样子。
家兴年纪比较大,没那么馋嘴就说不想去了,可家宝和家禾听到吃的,即便睡着也来精神。
“你也一起去,听说大伯要买面包车,小心他不教你开。”陆明泉跟大儿子说。
家兴只好起身穿衣服,他叫父母先出去。
菊花嘱咐儿子粥已经煲好,记得把炉灶的火熄灭。
见三个儿子过去,陆明泉回房里哈哈大笑。
菊花直骂他没出息,她坐在床头一言不发,陆明泉问她发什么愣。
“你不觉咱大儿子长大了么,刚才穿衣服懂得叫我们回避。”
“十五岁还是十六岁了。”
“放羊放糊涂了,都十七岁啦。这段时间洗衣服没见他的内裤,我寻思是他没换洗,现在恐怕是他害羞呢。”菊花笑着说。
“青头仔一个,害什么羞。”
“再过几年都可以抱孙子,咱有必要再生吗?”
“我不管,儿子生他的,咱生咱们的,你赶快上床来。”
“好大口气,我还是先过去看看儿子,晚一点怕只留一个空铁锅给大哥。”
菊花赌气站起身,走出屋外。陆明泉见只剩自己在屋里,也要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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