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珍再次要求帮冯建国把衣服归还给她,也算给这个句号一个交代。
冯建国却说天色尚早,他俩还可以继续说说话。
他问起飞到屋顶上那只鸡后来怎么了,宰杀没有。梁玉珍说它一直在屋顶,她一天三次往屋顶撒玉米粒。
冯建国说梁玉珍纵坏那只鸡了,既然屋顶上有吃的,它何必到地面去,谁不想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 它 也不怕高处不胜寒,虽然心存高远,但脚得踏实地。”
“它既然有一双翅膀,当然向往着天空,难道只是厨房的铁锅吗。”
说完那只鸡,梁玉珍又聊起那条破裤子,她说她今天并没带来交换。
冯建国冷笑,既然没带来交换,还有什么脸让我交出衣服。
梁玉珍说每次看到那条裤子破洞她会出神,然后忘记要归还,她总想穿针引线把裤子补好。
冯建国说即便补好也是没用的,破裤子太多,只因家里缺个女人。如果梁玉珍肯做他的女人,裤子破点没关系,不会再破了。
梁玉珍说趁天色尚早,她想帮他缝补一条两条,冯建国应允。
军伟回到家,看不到梁玉珍,他心里发疯。
他问邻居有没有看到梁玉珍,邻居说你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你往河流上游走,他向河流下游走,一人走一步,两人距离便相差两步。
军伟顾不上在家喝一口水,他急忙往河流的下游走去。
在河道拐弯处,他看到梁玉珍慢悠悠往回走。
军伟生气质问梁玉珍哪去了。
梁玉珍奇怪望着军伟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她有双脚去哪里都可以,天大地大总有一条路任她行。
“你即将成为我的人了,你还到处乱逛,叫我以后怎么踏实种地,播种,施肥,除草,那一样都需要功夫。”军伟说。
“趁两脚还能走动,该多出去走走。种地的事情,交给春天。”
“最怕你走到其他男人的家里去。”
梁玉珍说这次她确实走到男人家里去了,只为夺回她的衣服。她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夺回来的东西。
“怕要付出代价!”军伟惊讶地问。
“当然,天下没免费的午餐。”
军伟面露痛苦,他扬起手想打梁玉珍,梁玉珍却扬起脸迎上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军伟问。
“只想解开那条破裤子对我造成的迷惑。”梁玉珍回答。
“然后呢。”
“迷惑的答案在那个男人身上,我得去寻找。”
“我砌高的墙又有什么作用,我该砍断你的双脚。”
军伟愤愤不平掉头走回家,梁玉珍跟在后面,她还时不时哼起小调。听着小调走到家,军伟气也消了。
但他还是拿出那条破裤子剪得特稀巴烂,并说以后不允许梁玉珍出门去。
梁玉珍不出声,她忙着喂院子的大鹅。
晚饭后,军伟抱着梁玉珍却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他说梁玉珍去了一趟冯建国的家,连魂也丢了。
天亮时,他发现床边没有梁玉珍,厨房没有,院子也没有,菜地也没有。
军伟站在门口大声呼喊:“嫂子——”
他才知道嫂子根本不想跟他结婚,宁愿将破鞋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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