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见是熟人,该送一些碎骨头给梁玉珍回去煲汤,还问梁玉珍要不要猪横脷,拿回去煲祛湿汤。
“不用钱我要。”媒婆抢先说。
“我只给嫂子呢。”银珠白了媒婆一眼。
陈世荣在一旁只是笑,说送给媒婆又怎样呢,干脆送嫂子一块猪耳朵,回去切薄炒着吃。
银珠问陈世荣是不是发达了,猪耳朵卖那么贵,她可舍不得。
梁玉珍也笑着说留着卖钱,她改天再来买,送一堆碎骨头已经十分感谢。
银珠还是问了有没有她姐姐和姐夫的消息。
梁玉珍摇摇头,说过年怕会回来。
银珠说难讲,是死是活一点音讯没有,即便是逃犯也该悄悄给亲人回个字,免得让爹妈日夜悬心。
梁玉珍想到铁牛逃亡还是因她而起,对银珠的话语并没有多大共鸣,她心里还希望铁牛永远不要回来,不然她喝水都觉得塞牙。
曾经真心付出过换来一片良心狗肺,她再不想自己的心情被一个男人左右。
铁牛有了金珠,梁玉珍永远也得不到他,还不如全当他死了。曾经两人的温存她也不想去回忆,这是她被村里人称为破鞋的开端。
陈世荣对于银珠喋喋不休完全不在意,成为金珠的妹夫,他好像很满意。得不到金珠,得到金珠的妹妹,算是弥补遗憾。
从说话言语中,银珠也逐显泼辣,对于陈世荣像吆喝小弟一样。
梁玉珍付了钱,拿起猪肉就走。谁知道银珠却挺着大肚子追上来,嫂子,嫂子地喊。
梁玉珍以为自己还没付够钱,停住脚步惊讶看着银珠。
银珠来到她身边,小声地问:“嫂子,近来怎么没见军伟到镇上的。”
梁玉珍不解,问是不是军伟买猪肉没给钱。
银珠含糊地说:“是,也不是,你帮忙带话,等他有空到猪肉档逗留一会。”
梁玉珍纳闷点点头,她真想不到一个孕妇会跟自己小叔子有什么联系。
她只好答应银珠,银珠抚摸肚子表示感谢。
梁玉珍一路提着猪肉回家,也想不出银珠找军伟会有什么事。
如果银珠是未出阁的女孩,那他们自然往那方面发展,可银珠已挺着一个大肚子了,能有什么戏。
如果银珠未嫁,不知道军伟会不会娶银珠。
梁玉珍想到这,竟然泛起一阵醋意,认为她家的姐妹都喜欢跟她抢男人。
她心里一直晾着军伟,但是身边的男人像蜜蜂围绕着她这朵花,突然有一天飞走,去另外一朵花里采蜜,梁玉珍还是介意的。
就像跟前任分开一段时间,再次得到他消息竟是他当爸爸了,那种感觉只有经历过才体会。
梁玉珍心里是恨金珠的,是她抢走铁牛,但她又觉得金珠是无辜的。金珠跟铁牛好上时,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是铁牛脚踏两条船,背叛梁玉珍。
梁玉珍放下猪肉,回想去年的冬月,面对着铁牛背叛,开始她还想当作不在意,试着祝福铁牛,慢慢从心里抹点铁牛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铁牛像蛊一般存在她的身体里,记忆里。
但现在她淡然释怀了,她不想像一个待宰的羔羊,等待别人的可怜。
男人花心不受罪,女人也可以花心,把男人当一件工具,腻了扔掉,便可以活得无心无肺。
梁玉珍不打算告诉军伟,银珠在找他。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该找的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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