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房间了吧。你还记得那些梦吗?”邵东阳问。
“不太记得,只记得有个女人穿着绣花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种感觉十分鬼魅。”
“如果不是那棵槐树自燃,恐怕没人知道她被埋在树根下。”
“天知地知,作孽啊。”
“你觉得哪个人杀死她的。”
“呵呵,邵队,我怎么知道呢,我是局外人。”
“跟他们在那个年代生活,还活着的熟人没几个了。”
“还挺多的呢,你爸他不是?只是有许多离开小镇而已,都到县城作大官。
那个大领导陈局,今年八十多岁了吧,还没挂掉,时常在街道还看到他。
还没看到你不如拿着绣花鞋去找他,看他认不认得。”
“昨晚十分怪异,走廊竟然莫明出现绣花鞋,说不定有怪事发生。”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说不定那女人鬼魂回来报仇呢。”
“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那女人蛮可怜的嘛。”邵东阳说。
“都过去三十年了,如果她还活着,也是儿孙满堂的人。”
“她叫什么名字来的?”
“李真真!”
邵东阳别过门卫老张,决定去找当年那个大领导陈局。
他还住在镇上,平日里还能看到他拄拐杖在街道上闲逛,跟一群老人下围棋。
邵东阳来到大领导的家,只见他坐在大门口的板凳上抽烟斗。
“陈局,早啊。”
老人眯着眼看邵东阳一会,脸上马上露出笑容。他说:
“邵兵,是么。”
“那是我爸,我是他儿子邵东阳。”
老人又打量一下邵东阳,点点头,说真好,是个好男儿。
邵东阳掏出烟递给老人,老人欣然接受,说他抽烟斗抽惯了。
邵东阳缓缓从档案袋掏出那只绣花鞋,给老人看。
“还记得一个叫李真真的女孩么。”
老人眯着眼端详一会那只绣花鞋,再听到李真真的名字,脸上抽搐,手中的香烟掉落地面。
“我还是抽烟斗吧。”
老人掩饰刚才的窘况,微笑对邵东阳说。
邵东阳重新掏一根给他,老人没接受。
“最近有怪事发生,这只绣花鞋听闻是几年前埋在槐树下那副白骨生前的。”
“过去那么久,还提她干嘛。”老人淡淡地说。
“本来不想追究,但这只绣花鞋又出现,你看上面还有当年的血迹呢。当年她是怎么死的。”邵东阳问。
老人猛抽两口烟,不太情愿回忆往事。
“不提作罢!”老人说,他手摸摸口袋。
“她的冤魂可能回来报仇。”邵东阳沉重地说。
“找孙剑问问吧,他最清楚。”
孙剑是孙维的爸爸,目前在县里做高官,离退休不出两年了。
这段时间有心要调孙维到县城工作,手续已开启。
“当年这女孩听说还是你一手提拔的,有一个农村放牛娃,变成文艺明星,一时成为十里八乡炙手可热的人物。”
“嘿,那个年代吵吵闹闹,无非是想吃口饱饭。
没错,当年是我把她带到镇上的,但她的死跟我没多大关系。”老人说。
“她死得也离奇,一夜之间消失,过了许多年才被人发现埋在局里门口的槐树下。
当时你还在职,怎么不下令彻查呢。”
“什么光彩的事?她死得虽冤,但都是她咎由自取。到底是谁杀死她,我心里也有疑虑。”
“你是怕牵扯到你头上,当时才禁止调查她的死因吧。”
老人点点头,脸上掠过一丝惭愧。
“那是个人吃人的年代,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希望你理解。”老人难过地说。
邵东阳看着老人满脸皱纹的脸,难道你不是杀人凶手?
他心想,猛抽一口手中的烟,把剩下的烟头扔到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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