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他拿起筷子,这才开了口。
“坐下一起吃吧。”
“啊?”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
我在坐与不坐之间犹豫不决。我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很累,有青色的黑眼圈,眼神也没有以往的冷峻,带着柔和,不像平时那么吓人,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我皱着眉盯着他看,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他反而对我笑了下,“你看什么呢?坐啊!”
我更惶恐了,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亲民?
说实话,我早饿了。我慢悠悠的坐下,还做好了随时接受暴风雨洗礼的准备。
我就怕他会突然摔筷子掀桌子一脚把我踢出去。
但是他没什么反应,继续吃饭,也不再说话。他吃饭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可以看得出来家教很好。
快吃完的时候,这位爷突然开口问我,“你看过演唱会没有?”
我愣了一下,“啊,没有。”
我以为他接下来就会摆出一副轻蔑的神情,脸上写着“连演唱会都没看过!”
他经常用这种方法打击我幼小又脆弱的小心灵。
然而却没有,他拿过边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拿出两张票,“****听说过吧?我这儿有别人送的两张票,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他说的是当时炒得挺火的一个玉女花旦,演而优则唱,长得那叫一个清纯,那叫一个水灵,那叫一个楚楚动人,那叫一个勾人摄魄,总之很有名气。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看什么演唱会,没什么意思,我不追星。
我觉得那些明星还不如小姐干净呢,她们为了出名,陪吃陪喝□□,陪了导演陪制片人,陪了制片人陪赞助商,看到富二代官二代就迫不及待的往他们的床上爬,脱得比谁都快,一心想着嫁入豪门却不知一入豪门深似海。
还有,您既然给了,怎么就给两张啊,我,飞燕,琴子三个人呢,是飞燕不去,还是琴子不去啊,还是我不去?这事儿有点难办。
但是人家既然给你面子了,你就别蹬鼻子上脸了,接着吧。
所以,我马上敬业地摆出一副很花痴很崇拜的表情,眼睛里都是粉红泡泡,“哇塞,就是那个谁谁谁吗?真的是她吗?真的吗?你不知道,我好喜欢她啊,她长得好漂亮啊,身材又好,我早就想看看真人了,就是一直没机会……”
他斜眼瞥着我,表情有点奇怪。
我立刻反思,难道是我表现得太夸张了?
然后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角是开的,鼻梁是垫的,下巴是削的,胸是假的,脱光了还不如你,一瓶卸妆水就能让她毁容。”
说完这些还饱含深意的看着我,“当然演的也没你好。”
我差点噎死。他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他这张嘴可够毒的。我觉得,我没和他进行口水战,真是个明智的举动。
原来他都和人家睡过了,都进行过最亲密的接触了还看什么演唱会啊!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了,胆儿特大。
可能是他那天看起来没那么暴躁,可能是他突然跟我开始进行正常的交流了了,我凑近了点问了他一个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听说,假胸都是硅胶做的,那摸上去是什么感觉?她自己有感觉吗?”
他拿着筷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我就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
我马上对他谄笑,“呵呵,我说着玩儿的。”
我紧接着又问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找我啊?”
这位爷翻了个白眼,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我知道我又白痴了。我受挫缩回了身体。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你仗义。”
他喝了口汤继续说,“我没想到现在这样的社会,在那样的地方,还有人肯为别人出头,我觉得特别好玩儿。”
我撇撇嘴,是啊,好玩儿,多好玩儿啊,所以你就来玩儿我了。
我壮着胆子又问了一个同样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养个金丝雀,这样多方便啊!”
“养情妇?养情妇还不如养头猪、养条狗。我死了,它们还知道出个声,情妇早就拎包拿钱跑了,说不定临走还得踩我几脚,我又不是傻b!”
他自己倒是挺明白的。
我在心里回他一句,你能摸狗猪狗的咪咪吗?你能和猪狗上床吗?人兽?哈哈!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开口。
我一愣,“什么?”
“那天那个女孩叫你落落姐,你叫什么落?”
“夏落落。”
他动了动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看到了那两张票,想也没想就问出口了,“这两张票不会是她给你的吧?”
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我瞬间石化,我可以想象得到,演唱会上女主角满心欢喜的往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时候看到俩女的,她脸上的表情该是多丰富啊。
我当时果断的决定把这两张票给飞燕和琴子。
吃完了饭,我主动收拾,他这种大爷级别的当然不能指望他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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