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时候还很早,还没开始上人,坐在吧台上看雪儿和她男朋友这对小夫妻缠绵。
来这里做的女孩,无论是服务生还是小姐,大多不用自己的真名,而我偏偏用真名,不就是一个名字,有什么?
我知道雪儿也不是真名,她是音乐学院的学生,长得很有气质,干净纯洁,是真的漂亮。
我自认为长得不错,当然和那些头牌啊花魁啊没得比,至少还算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女。但是和她一比,我就觉得自己矮了她半头,学艺术的人的气质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女就是不一样啊。
我就是喜欢学音乐的人,一来靠“谱”,二来着“调”。
雪儿家里条件不好,像他们这类艺术生用钱又很费,所以就在这里做服务生,就是“公主”,偶尔陪唱歌赚些小费,一心一意的想着撑到大学毕业找份工作。
这也曾经是我的理想,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我自己。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我很照顾她。
我只是一心希望,她能够好好地撑到大学毕业,别像我一样。
她男朋友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长相英俊,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孩子。每次到这里来看只点一杯清水,就这杯清水也不是他们可以负担得起的,所以每次我遇到,都让他们记在我的帐上。虽然我也不是有钱人,但是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我也愿意出。
看着他们我特别羡慕,能做学生真是一种幸福,这种纯洁的爱情也只会存在于学生阶段。
到了上班的时间,夜色里依旧上演着不变的歌舞升平,没过多久,来了一群人,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那个我根本就没见过几次的老板也过来了,亲自送到了顶层的包厢,那可不是只有钱的暴发户能进的地方。几个坐台小姐进包厢之前,妈咪特别交代她们几个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来了六七个人,包厢里灯光有些暗,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挨个观察,低着头给他们倒酒,点歌,我只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挺年轻的一个男人,长得很好看。
其实这些年男人我也见过了不少,长相好的也见过很多。夜色里不止有小姐,也有少爷,是专门为那些有特殊需要的客人准备的。
那几个少爷我见过,听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品质确实不错。
说实话,长得很漂亮,五官很精致,我一直都认为漂亮是形容女人的,一个男人如果让人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那他真是枉为男人。
我曾经跟飞燕说过这句话,当时飞燕听了问我,“你确定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你确定你没有掺杂个人情绪?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他们五官精致肌肤赛雪而故意丑化他们?你确定你没有羡慕嫉妒恨?”
我无语。
好吧,我承认,他们的存在确实让我有种枉为女人的感觉。
既然有人让我如此羞愧我就让他们做不成男人!
林楚便是其中一个。
林楚在夜色里做少爷的时间不短,起码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
据说,他从没陪过客人。
据说,老板对他宠爱有加。
据说,他之所以不陪客人是因为,他是老板的专宠。
一切都只是据说而已,到底是据谁说,那就不得而知了。至于他和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没看出来。
林楚那张俊颜,五官精致不说,皮肤还很好,好的让我叹为观止。
我曾经很谦虚地问他,“你使的啥牌子的洗面奶啊?”
他眨了眨眼睛,“洗面奶?哦,six god green tea。”
“six god?没听说过。”
他当时一脸鄙视,“six god都没听说过?那可是国际知名的奢侈品牌,抓紧时间攒钱买吧,特好用!”
我使劲点头,“好的。”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他说的是,六神绿茶香皂。
md,我当时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林楚除了男生女相,爱忽悠我之外,没什么不好。
眼前这个男人则不同,五官俊朗,神情淡定沉稳,不怎么说话,但是存在感很强,他散发出来的那种气魄不是一般男人所具备的,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用几代人积累下来的金钱和权势浸泡出来的贵气和霸气,一看就知道是不能惹的人物。
难道这就是江湖传闻的气场?
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一口一个“左少”,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跟太上皇似的。
一群人看样子来头都不小,这样毕恭毕敬的对他,原来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是分等级的,真可怜。
几杯酒下肚,本来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就原形毕露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副人间丑态。上下其手,我觉得,此刻他们恨不得多长几只手来黏在小姐的胸上腿上。
记得刚来的时候哦,我看了就觉得恶心,现在早就麻木了。
那天我的眼皮老是跳,我记得小时候看的一本书上说,眼皮跳是因为面部血液循环不流畅,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化了眼妆,我不敢使劲揉,它越跳越快,跳的我心里发慌,我总觉得那天会出事,结果还真出事了,不过,和我无关,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如果给那天晚上的事件起个名字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叫,一首歌引发的血案。
喝到一半的时候,雪儿进来送果盘,几个男人看到她,眼睛就像狼一样,哧哧的冒着绿光。
她恭恭敬敬的跪着把果盘放到桌上,制服的领口开的极低,她一弯腰便春光乍现,在吵闹的包厢里我几乎都能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这群精虫上脑的男人!我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可是还是晚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醉醺醺的开口,“慢着,给我拿个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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