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要是不想踢,就自己给我滚下来——要是谁的跑动让我不满意,不想下来,我特么也会让你下来!”
再次如同谁欠了自己千儿八百块钱不还,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神情叫喧咆哮了一句的叶默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捋了捋因为过于激烈而有些散乱的刘海,动作轻缓而绅士,仿佛刚才那一连串粗鄙不堪的言语不是从他嘴里冒出来似的。
马里奇是彻底无语了,两只眼睛睁得犹如龙眼般大小,嘴巴因为震惊而张得几乎可以吞下一只鸭蛋。
“怎么样,我的这番‘指示’还不错吧?肯定会让这群混蛋羞愧得泪流满面,然后从心底立志洗心革面,然后个个焕发无穷无尽的斗志吧?哈哈……”
叶默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嘴巴几乎张成了“o”型的马里奇,面带得色的冲着对方摊了摊手。
“……”
老实巴交的马里奇顿时脑门上浮现了竖条黑线,仿佛看怪物一般的盯着叶默。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怎么就特么的无耻呢?难道宽厚老实的面容只是他的伪装,实际上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耍泼蛮横的无赖?还激发球员们的斗志呢,就你这番“慷慨激昂,惨无人道”的喝骂,球员们心中不产生更大的反感抵触才是怪事呢。
见着马里奇没有回应,叶默低头想了一下,紧接着兀自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说得太轻了,还要再激发激发这群混蛋?”,随即转过身,两只手又抬了起来,嘴角一阵蠕动。看样子,新一轮的“激情指示”又要上演了。
马里奇终于忍耐不住,他已经看见主裁判带有嫌恶警告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这边望来,估计叶默继续叽叽呱呱的聒噪,一张牌是逃不掉了。至于是红牌还是黄牌,那就得看叶默的人品够不够坚挺了。
比赛之前,球队已经失去了主教练,如今球队面对三球落后的困境,如果代班主教练再被罚出场外,估计这场比赛,甚至随后很多场比赛,沙尔克04都基本上不用踢了。真要是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么沙尔克04本赛季就真的是彻底完蛋了,恐怕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马里奇赶紧冲到了叶默的身前,也不管叶默的抗议,拖着仍然手舞足蹈,一脸意犹未尽的叶默回到了教练席。
“托米,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绅士。”
被硬生生的按捺在教练席上,叶默理了理被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冲着一脸警惕像是防贼似的望着自己的马里奇呲了呲牙,还真没看出来,这老小子,力气还蛮大的。
马里奇继续无语。绅士?你还好意思跟我提绅士这两个字。像个泼妇似的冲到场边,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又吼又跳,你这种表现,难道就叫绅士了?
“叶……你要干什么?”
马里奇的面容一紧,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浓。在他的面前,叶默又蹭地一下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这让他暗自戒备,要是这家伙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定要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
“别紧张,托米。”叶默温和的一笑,就差没在脸上贴上“我是诚信守法的良好市民”的标签了,“我只是想要提前回更衣室了。”
“啊……”马里奇一愣,“你不继续观看比赛了,上半场比赛还没结束啊……”
“有什么好看的,踢得像狗屎一般臭不可闻……”叶默朝着场上怒了努嘴,“我得回更衣室想想下半场的对策——上半场就这样吧,不出意外的话,比分应该不会再有变动了。”
说着,叶默便径直转身离去。
“不会有变动?”
马里奇愣了愣,随即向着叶默努嘴的方向望去。
球场上,仍旧是客队斯图加特占据着比赛的主动权,围着沙尔克04的半场进行着一场半场攻防演练。只不过与之前病怏怏的被动防守不同,此刻的沙尔克04虽然依旧处于弱势,但在防守中却是异常的积极——甚至可以说是积极得过了头。
身着蓝衣蓝裤的主场球员一个个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赤红着面容,眼冒凶光,像是发泄似的,如同一头头愤怒的公牛在半场内来回穿梭——用穿梭这个形容词并不恰当,更确切一点的形容是“群魔乱舞”,他们就跟失去了理智一般,莽撞得横冲直撞,往往斯图加特球员的进攻还未完全组织起来,便被他们掀翻在地。半场内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这是要搞哪样?这已经由足球竞技比赛转变为了摔跤大赛么?”马里奇一阵目瞪口呆。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场面很混乱,主裁判的哨音也此起彼伏的不断响起,但是斯图加特的进攻节奏是被彻底打乱了,在沙尔克04这种蛮不讲理的战术打法下,他们再也找不到绝对的进球机会。
比赛已经陷入了僵持当中。
惊愣过后,马里奇陷入了沉思当中,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了球员通道,那里,叶默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叶,这就是你想得到的效果么?”马里奇心中泛起嘀咕,脸上若有所思。
犹豫了一下,马里奇自顾自的点点头,同样不等上半场的结束哨音响起,抬脚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他要回到更衣室,找到叶默,向他问个究竟。
而在他的身后,傲赴沙尔克球场依旧喧闹不堪,而现场解说员富有激情的声音仍然在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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