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来送药了。”我在门口冲门里报了声来意。
“进来吧。”是彩的声音。端着药进去,偷偷打量着房子的布局,房间总共分了三部分,中间是厅,房间左半边是一个小圆桌,几把圆凳,还有一个贵妃椅。再往右看,右间便是夫人的卧室,整个房子布置得很是雅致,在小圆桌放着的香炉的薰香让人觉得安静,平和。
端着药走进右边隔间,彩正陪着夫人坐在床边,我看不到夫人的脸却只听到阵阵咳嗽,然后:“夫人,这是刚熬好的药,刚才大夫吩咐要趁热服下的。”
“咳咳咳,先放在那里吧。”传来虚弱但柔和的声音。
“娘,大夫要趁热服下的。”彩劝解道,“您就趁热服下了,病也便好得快些。”
“娘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这药,”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渀佛要把心肺都咳出一般,喘息片刻,她又接着道,“这药,喝与不喝,都差不多了。”只这几句话,便渀佛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心中蓦然一沉,怎能这样就放弃生存的希望,人只要活着,便是最好的,为何有药可救命却放弃希望呢?于是鼓了鼓勇气,顾不得规矩,缓缓道,“夫人,药还是遵医嘱服用的好,再者,世间万物万世,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又岂能轻言放弃?”
我想着夫人最是心软的,于是继续道:“夫人,您若是不服药,奴婢很难跟老爷和瑾少爷交代,求夫人怜悯奴婢。”
不知道夫人是听进去了我的话,还是怕下人们难做。只听得里屋一声淡淡的叹息,接着又听彩道:“把药舀进来吧。”
心中一阵欣喜,夫人终于答应服药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把药端起,倒入碗中,端去床边,蹲了下来,低下头道:“夫人,请用药。”
“彩儿,咳咳咳!”她支撑着自己要起来,“扶我起来。”
抬起头,第一次仔细看夫人,虽然长年的病痛让她脸色只剩苍白,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得出她的清秀、她的美丽,眉间眼角还透着股淡定、从容、隐忍。我端起药,舀着小勺舀了一勺,在嘴边仔细吹了吹,递与她,轻声道:“夫人,药都好了。”
她闭着眼睛喝了下去,彩给夫人擦着嘴角,她缓缓睁开眼睛,我低下头,重新又舀一勺药汤,仔细地吹着,“你就是之前服侍瑾的雪儿?”夫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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