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虽仓促,但午饭弄得并不粗糙,有鱼有肉的,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院里摆了两桌,男人一桌,妇人小孩儿一桌,热闹得不行。
女人们吃完,男人还在吃酒划拳。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划拳输了憋的,总之那一桌的人时干得热火朝天的。
旁休息的嫂子们见了捂嘴笑了笑,随后摆了会儿磕子便开始麻利的分工,收拾的收拾,洗菜的洗菜,为夜里的晚饭开始忙活。
宋氿买了不少的菜,就那鸡鸭都买了四只,猪肉更别说了,一盆子的肉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农家人多贫穷,平日里谁家不是拴紧裤腰带过日子。别说吃猪肉了,就是油那都是细细的放,一小罐的油一家人能吃两三个月呢。
就是一般的人家除非是些大日子奢侈一把杀个鸡鸭,割斤把肉过了。哪像宋氿,又是鸡鸭,又是猪肉鱼的。也不知该说宋氿阔绰舍得,还是花钱大手大脚。但不管怎么说,大家也是跟着沾了光。
晚歌在屋里闲不住,想了想推开门出去帮忙。
“诶,妹子怎么出来了。这放着我们来弄就是,你去屋里歇着。”陈奎的媳妇儿刘芳见着晚歌正帮着洗碗盏,赶紧的让她放着。
“嫂子没事儿,我在屋里边儿闲着也闲着,倒不如出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晚歌嘴里说着,手上动作却是没停过。
不过是洗几个碗盏罢了,且不说在于家做得活儿。就是上辈子跟了那负心汉,因着日子窘迫,家中哪样不是自己亲力而为。现在想来,倒是比在于家做得还多些,也不知自己是怎想的,竟觉得那样的日子好。
那刘芳见状也就没再多说,蹲下身子跟着一起帮忙。
那头陪着喝酒的宋氿望过来,一眼便瞧见井口旁跟着刘芳一起有说有笑洗碗的晚歌,看着那身形单薄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的背影,狠拧了下眉。
赵壮见宋氿望着个方向不动,顺着看不过顿时乐呵了,戏谑道:“我说宋哥怎不喝了,眼睛直盯某处发愣,这一瞧,原来是在在瞧小嫂子呢!”
“宋哥这是等不急了?那不行,那不行,大白天儿的,怎么说也得到晚上才行......是吧!”陈奎嘿嘿笑着,意味深长的给宋氿使眼色。
“呸,陈奎瞧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刘芳听见啐一口笑着臭骂道:“这男人啊喝了点儿猴儿酒,嘴就变得没个把门儿的,什么浑话都往外说。”
知自己过头了,陈奎赶紧赔笑说自己今儿高兴喝多了,让嫂子们就当没听见。
晚歌脸皮薄不好说话,旁边儿刘芳笑了一声:“你脸大得,话都说出口大伙儿都听见了,你自个儿瞧着办吧!”说完不理会那边儿赔礼的陈奎拉着晚歌的手往厨房跑去。
陈奎顿时苦哈了脸,转头一瞧宋氿盯着自己,顿时觉得后颈凉飕飕的。
“宋哥。”
“今儿好日子不与你计较,自罚三碗。”
“好嘞。”陈奎也是个爽快人,咕咚咕咚的给倒了三碗,一口闷了,同桌人见了连拍桌叫好,直呼是条汉子,过瘾。
经过中午那么热闹一遭,村里人都知道宋氿下血本儿娶媳妇儿,买了不少的好酒好菜在院子里摆席,香味儿飘得村口都闻得见。
一些闲无事的老婆子逛着过来跟着帮忙,宋氿也不拒绝,只要人来了就请留吃饭。得了消息的人赶紧回去告诉其他人,一些喜欢占便宜的人听了赶紧让自家婆娘去帮忙。
这些人倒是想得好,那么多鸡鸭鱼肉的,给谁吃不是吃。再说了他们也不是白吃的,这不去帮忙了吗。
不多时村里小半人都来了,有的人脸皮厚空手来,有些却不好意思,提了些鸡蛋或自家种的小菜什么的。
多了这么多人,家里边儿的桌椅自是不够,汉子们回自家抬了几张,院子摆不下,就摆在外头路巷子上。而妇人们也不闲着,一起加入做饭的行列,小孩儿帮不上什么忙,就围在一起耍闹,一时间宋家的小院儿热闹得跟赶集似的,别提了。
突然增了这么多人宋氿买的菜自是不够,好在有些人提了鸡蛋,自家小菜什么的来,凑合凑合也是差不多。
赵壮家的婆娘杜春在灶房里帮忙,瞅见外头院子里闲坐的两个身影忍不住碎了两句:“这有些人就是脸皮厚,人都没请他,自己巴着巴着的上门儿来。”
晚歌听了不明的望着杜春。
“瞧见没,那老刘一大家子的。”杜春努了努嘴,指着院子里闲坐的两个人不喜说道:“其他人少说手里也是提了些东西,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到底也是个意思。也就他家,一大家子人空着手来不说,也不见那媳妇儿和小妹儿来帮忙,坐在那里唠嗑子跟活菩萨一样,换做我,我可没那脸。”
杜春这人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只是实在看不惯刘家那作风。
刘芳刚好走进来,听着这话赶紧的说道:“甭管人提啥,来就是添个喜气儿,哪有把喜气儿往外赶的道理。”这话说虽是对着杜春说,却也是说给旁边儿的晚歌听。
杜春也反应过来赶紧闭嘴,低头干活儿。
晚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外头那唠嗑得正欢喜的两人,收回目光开始剁肉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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