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四爷撩起锦帐,看了眼闭着眼安安静静的“尼楚贺”,把怀里的婴儿轻轻地放在她身边。
孩子还没醒,小脸儿嫩的跟豆腐似的,小嘴儿咂吧着,四爷伸手逗弄了下婴儿的脸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再次看向“尼楚贺”。
“尼楚贺,四阿哥满月了,爷说过,这个孩子归你,她是你生的,是你跟爷的孩子,你看他多漂亮,还不睁开眼看看吗?”
四爷从不认为自己在女人上面是个耐心的,可这半年以来,他每隔几天便来别院一回,最长也是半个月来一次,即便“尼楚贺”并无回应,他也能和她说上半天的话。
“爷还没给他取名字,就先取了个乳名,叫平安,希望他一生平安,也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四爷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面上几不可见地露出一丝黯然。
他伸手掖了掖女子面颊前的被角,冰冷的指尖碰触到她的下巴,却没收回,轻轻地蹭着她雪白的肌肤,感受着那柔嫩的触感。
睡着的人并无一丝反应,四爷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失落,“爷今后不能常来看你,也许你要寂寞一段日子了,爷会亲自把平安带在身边,爷希望等你醒来,他第一个叫的额娘会是你。”
“来人。”四爷唤了声。
苏培盛和三个丫鬟进来,“主子爷/贝勒爷有何吩咐?”
四爷目光落在最右边低垂着脑袋沉默的穗儿身上,伸手指了指她,目光微沉,“你留下,其他人退下。”
苏培盛瞟了眼有些懵的穗儿,应了声“嗻”,和喜鹊二人一起退了下去,并关上了门。
穗儿傻傻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四贝勒,莫名地心里有些怵。
来这里这么久,她还从未单独与四贝勒说过话,这浑身的气势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四贝勒忽然叫自己做什么,莫非是自己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四贝勒?她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四爷并不明白她的内心所想,依旧端正地坐在那儿,黑眸紧盯着她,淡淡开口,“你跟着侧福晋多久了?”
穗儿愣了愣,诚实地回答,“奴才从格格小时候就伺候着格格。”
她依旧改不了这个称呼,即便面对的是四贝勒,即便过去被喜鹊和登梅纠正过,她也还是称呼着自己习惯的称呼。
四爷并不在意她的称呼,指了指一旁的绣墩,“你坐下,给爷讲讲你家格格以前的事,事无巨细。”
穗儿没想到是这件事,一下子松了口气,只是对坐下还是有些不敢。
她怎敢当着贝勒爷的面坐下呢?可看四贝勒的架势,明显是要长谈的意思,短时间恐怕无法结束对话,她也不愿委屈自己,遂谢了四贝勒,慢腾腾地坐在了绣墩上,坐了小半个位子,仅挨着绣墩的边儿,拘谨地将两只手攥在一起。
“四、四贝勒有什么要、要问的,请、请问吧。”她低着头,缩着肩膀,结结巴巴地说着。
四爷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不必害怕,爷不会为难你,从你家格格记事时说起。”
穗儿深吸口气,鼓励自己要大胆些,四贝勒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从自己开始伺候格格起,一一说起。
四贝勒一只手拄着额头,闭着眼静静地听着,从尼楚贺四岁时听起。
小时候的她聪明伶俐,又漂亮,祜满极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什么都由着她,不过并未养成尼楚贺娇纵的性子,反而十分乖巧,极惹人怜。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