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更是欣喜,脸颊泛出病态的红光,长身跪着,朗声喝道:“马腾野心勃勃,他占据了凉州,任七旬老父为牧,又抢夺益州,任凭弱冠下属理事,自己却盘踞长安,又向东入京,其心如何,陛下务必明察此贼,不可为其蒙蔽!”
老爹仅有的一点腹黑能力在此刻化为乌有,只能伏地颤抖。
我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从我的角度来看,刘焉方才所说的话……那正是我长期以来所规划的的战略啊!先占西北,又取西南,以西北为根据地,而后徐图中原腹地,在东方群雄的大乱斗中坐收渔翁之利,天下唾手可得。
原来刘焉如此独具慧眼洞察天下啊!
刘协脸se严肃起来,即使他是孩童,也知道逆贼的威胁。
朝堂之上更是议论纷纷,不过已经无人为马腾辩解了。
老爹近年来的劳苦功高在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
“先生……”我急忙求助于身边的贾诩。
贾诩微微摇头,他的嘴唇翕动:“诩并不了解刘焉,无能为力。”
我心下一惊:别啊!关键时刻,大叔你忽然靠不住了……这不让我马家死无葬身之地吗?!
但贾诩在此时也坐不下去了,他伏拜在马腾身后:“马将军对韩遂逆贼,只是因韩遂势大,暂时委曲求全虚与委蛇,将军心念朝廷,时刻不忘报国,不过两三年,将军兵力虽然少于贼军,但仍冒险击杀韩遂,使得三辅旧都诸陵安宁,陛下万勿听罪臣刘焉狡辩!”
众臣议论声略有减小,刘协皱了皱眉。
刘焉怒声叱道:“你是何人?”
贾诩面无表情:“下官属马腾将军府中从事,贾诩。”
“区区一介从事,安敢在此妄言!”刘焉义愤填膺。
贾诩向刘协叩首:“忠jian与否,不在亲疏,陛下天纵圣明,当不同庸人,刘焉虽是宗室,但居于益州,并未奉朝,马腾虽是外臣,但屡扫逆贼,更与皇甫将军谋救陛下,而后又为京洛阻挡匈奴侵犯,其功不可称之为轻,陛下若因往ri小过,而责重功之臣,天下恐有言。”
“贾诩大胆!”刘焉怒不可遏,声势愈高,“陛下圣明,岂容你胡言乱语!天下众望所归,岂会因一逆贼而变?!”
终于有人仗义而言:“贾诩所言不无道理,马腾纵有小过,始终建有大功,陛下不可深责。”
是荀爽老头。
“老臣与荀公意见相同。”黄琬也凑了过来。
“纵然陛下仁慈,不追究马腾以往过错,但他污蔑宗室,岂非大罪?!”最早替刘焉辩解的人再次为他出头。
刘焉顿时转变为楚楚可怜状:“臣为官一方,诚惶诚恐,敢不尽心竭力,以为陛下分忧,岂敢妄自僭越?不知臣下如何得罪马腾,才遭此无妄之言,望陛下明察。”
刘协虽然据说是天生聪慧,毕竟才十二岁年纪,在此刻也不免犹豫。
刘焉生存有望,更是毫不吝啬口水与眼泪,滔滔不绝地向刘协与诸位大臣求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竟然有不少老臣为之动容。
马腾却始终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来反驳。
出兵汉中,南下益州,这招在上个月时还堪称飞来之笔的妙招,如今却成为一招臭棋了么?
我开始痛恨自己起来:为什么没有刻苦钻研过刘焉的发家史?这样至少能挖出他的缺点或是污点,虽然未必能整死他,但至少你来我往,于运动战中找出他的……
等下,污点什么的……这不是有现成的么?!
我慌忙从坐垫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出众人。
老子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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