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安眠。
天亮后, 唐沅和江现洗漱起床，去楼下的餐厅吃早餐。
可以叫客房服务送到房里，但唐沅想活活, 睡久骨头懒，江现便陪她出来。
她换裙, 和他在玻璃窗边的位置坐下。
其人陆续下来, 都是昨天退场早的，玩到天快亮那几个在补觉。一见江现, 不由都吓了一跳。
江盈倒是放心不少, 趁江现起身走开一会的空档，悄悄『摸』『摸』凑到唐沅身边问：“你们没事了？”
唐沅看她一眼：“本来没事。”
她既这么那就是吧，江盈懒得掰扯, 拍拍她的肩膀不再过问, 到自己的座位。
江现这一趟来得突然。
他不请自到，以唐沅家属的身份混迹，表礼貌，中午订下附近最好的餐厅，直接包了一层请大家吃饭, 给足了排场和面子。
金金生日, 至少要过完这天会去。
下午江现和他们一块玩，都是唐沅的朋友，他不太熟, 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他们的“疯”。
一群人到游艇，玩嗨了, 挨个把人往海里扔，要么就自己空中翻腾往下跳。甲板开起震天响的音乐，海面都跟着晃。
唐沅怕江现不习惯, 问他：“会不会觉得吵？”
他没事：“热闹一挺好。”
要是喜欢她和她朋友待在一起时的状态。
唐沅的情绪比前一天好多了，已然恢复正常，跟大部队的节奏玩得全情投入。
海风吹拂而来，他们在栏杆边了会话，一群人要进海摩托比赛，问唐沅：“来不来，比不比？！”
唐沅一听就来了兴趣，扭头问江现：“去吗？”
他想没想：“好。”
套救生衣，江现和她骑一辆摩托艇。唐沅很熟练，完全是高手架势，根本不需要教练保护，带着江现丝毫没有影响。
其他人有自己骑的，有两人一块，金金和江盈就坐一辆。
蓄势待发间，江盈冲她比手势：“看谁第一啊？”
唐沅当即爽快接招。
做裁判的人一声令下。
开始后，浪花激溅。摩托艇在海划出一条条白线。他们远远绕一大圈，又转弯开来。
身几乎湿了大半，唐沅的发束起在脑后，江现的手搂在她腰间，水花溅开，有一些被风吹进眼里，身后响起其他人的尖叫笑闹声。
唐沅在笑，她掌控着这辆摩托艇，在湛蓝海面，艳阳之下，笑得明朗，肆无忌惮。
这是江现第一次，单独和她，和她的朋友一起玩。
以前读书时，他们这群人就常常在校外“疯”，一直和不学无术、胡作非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尖子生和后进生之间仿佛隔着鸿沟。
那时候，他，有身边其他的人，向来总对他们的各种径冷眼批判。
可是今天，他参与到这其中。
看着她被阳光照得澄白清透、沾染着水花的笑脸，突然觉得前所未有地开心。
摩托艇飞驰，破浪前。
湿漉的衣服贴在身，江现紧紧搂住唐沅的腰，俯首朝她脖颈碰了碰，在她迎风的笑声中，跟着无声笑开。
烈日，水花，刺眼的光和大片湛蓝『色』融化在一起，这湿润灼热的一切，畅响着夏日最烈的尾音。
……
白天玩闹过后，一群人身基本都湿得彻底。
到房间休整出来，生日晚餐是最后的重头戏。唐沅怕被催，拉着江现匆匆下楼，一边在手机和江盈聊着给金金的生日礼物。
江现在她身后被她拉着，落开距离，两个人牵着手，胳膊微微地晃。
快到大厅，江现忽然道：“今年我给你庆祝生日吧。”
唐沅不及防听见这一句，脚步停下，头看他。
从前她不爱过生日，是因初中后，她妈就没空陪她过。她慢慢地，不愿意想起自己被“遗忘”的这件事。
江现认真看着她：“我不会忘的，每年都会记得。”
几秒沉默，唐沅给出答案：“那我给你庆祝生日。”
他眸光微柔：“好。”
拉着的手没有放，江现走到她身边，这次是两个人并肩。
“许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往前走了几步，他低低地。
唐沅看向他。
他和她一道，步伐悠悠地朝更热闹的地方走。
很轻，但字句清晰地又加一句。
“……不止是生日愿望。”
他已经知道该往哪走了。
要和她把生日愿望，许到这辈子的最后一个。
要一年比一年，更热烈地爱她。
……
金金生日结束的第天，唐沅和江现就了浒城。
其他人有的继续留在那儿玩，有的搭另外的航班去，没有人和他们同乘。
江现似乎打定意休息，抵达后，丝毫不着急往司赶。
径直和她了家。
他在书房打电话，唐沅隐约听见江天德的名字，等他出来不免问了句。
江现答得坦率：“他年纪大了，是时候该休息，我让他早退休享享清净。”
唐沅一愣，当然不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忍他够久，他不愿意安生，偏偏要来招惹你。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的。”江现淡淡着，面不改『色』，走近揽她，语气微转，“多想，我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他情绪完全不再波，唐沅看着他，却有种感觉，他这次是真的要真格了。
她对江天德没有一同情心，让这个人从盛江滚蛋不是什么坏事，索『性』不再过问。
“我联系了严阳。”从廊走到客厅，江现又开口，依然平静。
唐沅顿了下，打量他，等他的下：“嗯？”
“这周刚好有场比赛。”他她头发撩到耳后，“我们去看吧。”
是一种无比寻常无比冷静的语气。
再没有任何的，不能启齿。
……
唐沅没有现场看过正式的篮球比赛。
和严阳敲定，晚饭后，她拉着江现要他陪她提前做准备，一起看比赛录像。
刚浒城，白天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江现问她：“确定？你不累？”
唐沅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没事：“看嘛，你给我讲讲专业的。”
他只能依她。
找了一场济城俱乐部的经典赛事，严阳自然在场，像放电影一样，画面投影在厅里的大屏幕，两人在沙发挨着静静地看。
一开始正经坐着，唐沅口口声声不累，到后来，看着看着，靠着江现的肩，人渐渐躺倒在他腿，懒散得像没骨头一般。
江现一只手和她交握，另一只手轻轻拨弄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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