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我的书桌就被收拾得妥妥当当。说到底,德贵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见我不再享有皇子的待遇,认为我可欺,才会在一开始怠慢于我。却又被我的一番话吓到,恢复了一贯的奴才本色。皇宫中,权势才是护人周全的救命符。“呵呵”我不觉苦笑出了声。
又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二位皇兄和上书房的师傅也都陆续进学了。我问了师傅安,师傅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缺席几日学的是《孟子》。
皇长兄见了我,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他是关心我,只是如今的我再也不可能和往日一样一把抱住他,嬉笑地说:“大哥,我没事。”我只能冲他笑笑表明我没有事。倒是平日本就不怎么待见我的二哥今日却没有为难我,反而安慰我:“这书房之内,原是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见他如此,我本是脱口而出谢谢二哥,话到嘴边,硬生生改成谢谢二皇子。二皇子三字一出口,两下尴尬,他没有应,我也就没有再说话。
我毕竟散漫惯了,在上书房内如坐针毡。又因天气寒冷,我没有手炉暖手。握笔的手僵硬如铁,本就写不好的字就更加丑陋了,我只得写了又撕,撕了又写。这一写一撕就浪费了一上午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时间,我正庆幸可以稍作休息,却不料陛下突降恩旨,赐宴嘉善殿。赐宴?以前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赐宴,可是现在......我该不该去,去了又该以什么身份参加?罢了,是非中人何必自寻是非?我叫过茗棋,正打算回寝殿用膳。一上午没有和我说过话的大哥叫住了我:“三弟慢走,既是父皇赐宴,你理应同去。”见我面露为难之色,又召过传旨太监:“我问你,父皇赐宴,赐的可是上书房所有的人?”“这个,陛下倒是没有明说。”“既没有明说,想必就是所有人,三皇子自然不能除外。”“若是龙子凤孙,当然应该去”小太监低眉回到。这句话回得妙,既未说可以去,也未说不可以去。连我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身世,“龙子凤孙”四个字就永远不清不白,就和这次的赐宴一般永远不知道该不该去。我在心里暗嗔。大哥似是没有听出弦外之意,只道是父皇默许,非得拉了我同去。我知道拗不过皇长兄,又想着总要面对,也就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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