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一年,正值大炎王朝内忧外患之际。北方连日干旱,五个月来竟是一滴雨也没有。正当我的父亲为济民救灾忙得焦头烂额之时,年年纳贡的南戎竟仗着大炎天灾,集齐兵力犯我边境。旱灾加上战争,饶是我的父亲一向得民心,也阻止不了民怨四起,王朝倾覆就在一瞬间。我的父亲和他的得力大臣在上书房熬了几日几夜,却还是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颜曦殿差人来报,颜妃肚子痛了一日了,却还是生不下来,太医无法,特来请示保子还是保母。我的父亲闻言踉跄了几步,一贯和顺的脸上怒容满面:“为何现在才来报?”从未见过这种阵势的小太监状如捣蒜:“颜妃娘娘......颜妃娘娘说陛下为旱灾和南戎的事已经够操心了,咱们....咱们就不要烦扰陛下了。”“馨儿.....你......老天爷,你既要亡朕的国,又何必亡朕的家?”我的父亲仰天长呼,“罢了,亡国无能为力,亡家朕必以命相搏!”说罢,吩咐那传话的太监:“还不快走。”
几位首辅大臣见他们的君主要走,正欲阻止,却发现帝王的双眼通红,鬓角湿润,那分明就是没有擦干的........他们一向刚毅坚强的帝王........一时倒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旱灾严重,战事吃紧,帝王这时候离去,说不过去。但他们却又不便阻止,所以只好一路跟着。
于是,我何其有幸,出生时不仅有父亲陪着,还有满朝文武大臣陪着,大概是大炎史上绝无仅有的。
然而,此时此刻我的父亲是绝对顾不上这些的,因为我的母亲因为疼痛发出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微弱。太医院院正皱眉回道:“陛下还是早下决定,再有一刻钟,怕是谁都保不了了。”“不,不会的,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朕说他们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我的父亲抓紧了院正的领子。
“曦郎......是曦郎么?”屋内传来我母亲微弱的声音。“是,馨儿,朕在,别怕,相信朕,我们的孩儿一定会平安降生,馨儿!”父亲松开院正的领子,欲往屋里闯,却被在场的所有人齐心拉住。产房污秽,君王岂可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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