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赏灯归来,已有数日,李清柔虽是出门散了心,结实了京师俊杰“赵文言”,但心中却依旧牵挂着林子期,到底意难平,最终只好留下一封书信,告诉父母,自己出门去应“兰亭诗会”,教他们不必牵挂,而后便着男子衣饰,偷偷溜出门去寻那林子期,却不料在半道上竟遇上了“赵文言!”
“唉!姑娘今日为何如此打扮,这是要去哪?”那赵文言看着背着包袱提着剑,一身男装的李清柔,一脸疑惑的问道。
“额……我……我去赴兰亭诗会,因……因路途遥远,故……故如此……”李清柔强笑着说道。
“竟如此之巧,我也正是要去赴兰亭诗会,不如便同姑……不,应该是李公子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那赵文言笑着说道。
闻言,那李清柔不禁一愣,极不情愿的说道:
“这……这不好吧!我出门事多,别耽搁了公子!”
“没关系!兰亭诗会还要许久才开,你我且行且玩,就当作是次远行,也好乘机看看我大好河山!你我还可以多多交流诗词歌赋!岂不乐哉?”那赵文言一脸兴奋的说道。
“啊……!”
“没事的!就这么定了,不过路途遥远,你为何没骑马?”那赵文言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清柔问道。
闻言,李清柔内心不仅慌乱起来,可忽然又见那赵文言一脸大彻大悟的说道:
“我知道了!定是李公子府上无良马,你且在此等着,我去去就回……”
而后,那赵文言便急急慌慌的向一旁跑去,见状,李清柔本想开溜,却不料那赵文言已挎好包袱,牵着两匹骏马而来。
“如此,便齐了!”那赵文言兴奋的说道。
闻言,李清柔只得笑了笑,而后接过马缰,随后纵身一跃上马,缓缓出了城门,便是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狂奔,而那赵文言的马术便是不如李清柔了,只能勉强跟在她后面。
“赵公子!你这平日里许是读书研究学问过深了,怎么这“君子六艺”中的“御”都未曾学好!”行了半响,李清柔停了下来喝了口水,而后许久,那赵文言才赶上来,见状李清柔不禁言道。
“非……也,非也!我……乃是,舍不得这一脸的大好风景……”
“哼!”闻言,那李清柔冷冷的轻哼了声,而后看着远处的山脉高声吟道:
“大好山河!亏的逃出了那“闷城”,不然,这一生恐怕都难得如此轻快!”
“敢问李公子,久居深闺为何……马术如此精湛?”
“因为……我有个好师傅!”李清柔回过头来,望着那有些愚笨的赵文言笑道。
两人走走停停,不觉间也走了许久,晌午十分,二人在一路旁的茶棚下马休息,李清柔取出包袱里的干粮递给赵文言,随后便是自顾自的大口咀嚼起来!
“李公子!你并不是去兰亭诗会吧!”赵文言望了李清柔许久才开口言道。
“为何这样说?”李清柔面无表情的问道。
闻言,那赵文言笑了笑道:
“今距兰亭诗会还要一段时日,到时天下文人墨客皆会到场,李炯兄作为文坛领袖,亦会前往与天下文人欢聚,如李公子前往,应是随李炯兄一道,而非是李公子今日如此打扮,如此急迫……”
“你既知我并非是前往兰亭诗会,为何还跟着我?”李清柔依旧面不改色的问道。
闻言,那赵文言笑了笑道:
“公子一人在外,难免有时会碰上些麻烦事,我本就是要去兰亭诗会,看方向,也并未偏差,故,你我一道,路途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李清柔放下了手中的饼,不禁一笑道:
“赵公子出过京城几回,游历过天下几回?可会武功?可知江湖?”
“这……我自小便在京城读书,倒是未出过京城几回,更不必说到过江湖了,也未曾习的武功,只是读过几本圣贤书!”
“那你如何照应我?”李清柔笑着看着赵文言的目光问道。
“这……如今天下太平,路途之上,应没有什么绿林草寇之人,我们只走官道,傍晚便在驿馆歇息,一路应没有什么大麻烦!”
闻言,李清柔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看着赵文言道:
“公子还是回京城读书的好,不然,同我一道,倒是会拖累我!”
“李公子何出此言?”
“天下太平……这太平天下,是公子自己看到的,还是令尊大人告诉你的?”李清柔问道。
“自是在下亲眼所见……”
“你所见不过是京城的富贵奢靡,你应该到这城外,到远离这“世外桃源”的地方看看,什么饥荒,疫病,苛税,哪里没有?灾民生活艰难,聚众成匪,拦路抢劫,官府却是不闻不问,只顾自己贪污谋私,而朝中的那些宰执,却是不思救灾救难,整天只顾着党同伐异,以权谋私!敢问赵公子,在下说的,可是事实?”
“这……”
“令尊乃两府宰执,想必平日里“公务繁忙”,在家只是教导公子读书,日后好入朝为官,其他事,想必是不与公子说的!”李清柔看着一脸惊讶迷茫的赵文言笑了笑道。
见赵文言不语,李清柔缓缓喝了碗茶,收拾了包袱,提起放在一旁的剑,起身上马,而后立于马上,望着任在那发呆沉思的赵文言道:
“公子还是回去读书吧!待兰亭诗会召开,再与我兄长一同前往!到时也安全些!”
言毕,李清柔骑着马,扬长而去,却不料,不久,那赵文言又骑着马,追了上来,拦在李清柔面前道:
“家父确是两府宰执,亦是与“蔡氏”一党,但却并未以权谋私,对我的诸多教导,也大多是圣贤之道,我晓得姑娘瞧不上我这权贵公子的身份,亦是对我入太学读书,又诸多误解,但,在下绝非是那种仰仗着家势,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而后横行霸道,鱼肉百姓之人,在下求取功名,乃是为国为民,而非为一己之荣耀!我做不到如李炯兄那般“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圣人之行,我只求能够为国做点事,为百姓出一份力!”
闻言,李清柔看着眼前的文弱书生,这个自己讨厌的权贵公子,一番话,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这个权贵公子,或许真的不同于其他权贵之子,她笑了笑,而后道:
“赵公子一番话,着实是让我吃惊,想不到,公子虽年轻,倒是忧国忧民,不过终究是看的太少,要知道,这天下远非你我想的那般简单,不过公子既然有为国为民之心,那便同我一道去看看这天下!”
“啊!真的吗?那太好了,姑娘肯让我一道而行,在下当真是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公子若是日后入朝为官,定不要忘了今日初心!”
“在下定当恪守本心!”
“那……我们此行是去?”赵文言问道。
“姑苏城!”李清柔言道。
乐阳与林子期已是被救回了“乾州府”几日,可林子期却是依旧昏迷不醒,乐阳派人访便乾州所有郎中,却没人能救治林子期,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林子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着。
忽一日午后,乾州府大门外,来了一中年和尚,看守大门的士兵以为和尚是来“化缘!”,便驱赶着让他离开,不料那和尚不仅不听,还板着脸向府里闯,顿时引出府里无数禁军将其包围,却不料那和尚内力深厚磅礴,轻轻的挥了挥手,便将众人推到在地,而后又如一股清风般,进入院中,众人见状,正欲起身追赶,不料,半空中忽然落下一白衣青年。
只见那白衣青年,手持折扇,面带笑容,眉宇之间,隐隐约约散发着股邪气,在其落下后,挥手打开折扇,而后持扇对这众人一扇,那刚刚从地上爬起的众人,便又被掀倒在地,而后青年开心一笑,转身入院。
话说那孟建原本是在乐阳住的地方,听她讲述遇袭后发生的事,却忽然听到大门处有吵闹声,便急忙出门查看,却是见众多禁军跌倒在地,一背着长剑,一身旧衣的男子自门外缓缓而入。
“敢问阁下可是“伏妖天师”“玄生?””孟建看着眼前的青年问道。
“正是在下!”
“伏妖天师!”乐阳跑过来,看着那青年,一脸惊讶的说道。
“大侠所来何事?为何闯着乾州府?”孟建开口问道。
“我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救人,还请阁下引路!”那玄生看着孟建说道。
闻言,孟建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却忽然见一护卫急忙来到孟建耳旁说着什么。
“里面的两位是?”孟建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而后看着玄生问道。
却见那玄生笑了笑道:
“许是那诸葛右耳与“推碑罗汉”正一大师!”
“你们可是来救林三儿的?”那乐阳看着玄生,急忙问道。
闻言,玄生却又是一笑道:
“大概是吧!还请引路!”
见状,乐阳赶忙将那“伏妖天师”玄生引到一偏房内,迎面便撞上了那正一大师与诸葛右耳。
“玄生啊!玄生,你我一同得到信儿,你却比我晚到,你啊!当真是年纪大了……”那诸葛右耳见玄生进来,便忍不住的调侃道。
“我是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被人引进来的,不像某些人,似土匪强盗般,生生硬闯!”那玄生看着诸葛右耳冷言道。
“好啊!你敢骂正一大师是强盗……!”闻言,诸葛右耳指着玄生喊道。
“不!我是单指你!干正一大师何事,我又不曾见大师硬闯!”玄生又言道。
就在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时,只听那正一大师立于林子期身旁,缓缓说道:
“二位再挣,林少侠怕是要去见我佛了!”
“听见没!那还躺着个呢!你呀留点力气,一会哭丧好用!”诸葛右耳走到玄生身旁,说道。
却只见那玄生,冷冷的笑了笑,一脸不屑的道:
“要哭也是给你哭……”
而后,不待诸葛还嘴,玄生便绕过诸葛,来到林子期身旁查看。
“大师!他……如何了!”
“是“穷途阵!”他十几年的内力已耗尽了!万幸的是,穷途阵并未伤其根基,日后尚可重修,只是现在如不施法将其唤醒,怕是有性命之忧!”正一大师看着玄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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