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远远驶来,赶车的正是刚才那几个打手,他看到封幂和柳谢氏都跑了出来,狠狠抽了几鞭子,马匹吃痛离开道路狂奔过来,践踏了一片菊花。
马车转眼就到了面前,封幂对着身边的女人耳语:“别离开我。”柳谢氏紧紧贴住了封幂,重重点了点头。
一个极瘦极高的人从马车里下来,从穿戴打扮来看,就是老板了。他尖着嗓子慢悠悠地说:“该死,该死,还说什么七巧锁,尽是骗人的。”
七巧锁本来是极难打开的,他只是没有想到,任何锁只要里面坏了,多麽巧也不顶用了。
他继续阴阳怪气地说:“封幂小伙子,你可是我钦点的。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呢?”
“大家玩玩儿罢了,我又不是卖给你的。何况老板给我的工钱,还是假的呢。”
老板大有惋惜之意得感慨道:“唉,我就是喜欢你这么聪明,可是聪明有聪明的好,也有聪明的不好,你不止找出了夜合,连我那点节俭的小把戏也发现了。我想放你一马,也不成了。”
封幂轻蔑地看了那个打手一眼:“你有这个本事么?”
“有傲气,我真是喜欢你啊。”老板笑起来,笑声里透着阴毒的凉意。
笑声未止,虎虎生风的拳头已经招呼过来,封幂闪身躲过,拉开架势应战。她本来就长于手上功夫,虽然比起对面那个如斗大的拳头气势有所不足,不过所蕴含的力道却是强于对方。几个回合下来,那个大汉就有点泄气了。
忽然老板又阴惨惨地飘出一句:“上面不行,就下面么。”
封幂忍不住“咦”了一下,被人扫了一脚,下盘不稳,半跪在地上。大声骂了出来:“靠,老子这么隐蔽的弱点也给你看出来了。你玩儿得这么绝我怎么跟你玩儿下去啊!”
老板嘻嘻笑了出来,“打架当然是势均力敌才好玩儿么。”
封幂恨恨地骂了几句关于器官的脏话,两人又缠斗在一起,一个专攻下盘,一个专打面门,两人同时吃了几下重的,动作都有点缓了。打得正酣,忽然从哪里传来尖叫。
“啊~~~~~~啊~~~~~”由近至远,叫声渐大。听得出来是既扭曲又高亢,套用一句名言:一根钢丝抛上半空。花田里几个人都忍不住循声看去,之间远处的陡峭山坡上,有块平板载着两个人一路往下滑,两个人都张大着嘴叫,风把鼻孔都撑大了。他们就这样一路蹂躏着花草滑下来,滑进了花田了,身后起了一片黄雾。真是无妄之灾,只不过是在山里随便开个花,也会有人这么戏剧性地跑来摧花,这年头即使做朵花,也是有很多烦恼的。
“停不下来你个白痴!”那个红衣服在打那个白衣服的头。
“别打了,要翻了要翻了!”那个白衣服的叫得更大声。
是展昭和白玉堂。
因为惯性太大,封幂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尖叫着滑过自己面前紧跟着整个翻倒在田里,目瞪口呆。
“噗”白玉堂很大动作地吐掉一嘴的菊花。展昭一拳头打在白玉堂头上,煽着被风撑大的鼻孔怒骂:“我已经对你说不要用门板来滑草了,你看看你看看。”
“什么什么!我说从正面进来的,你非说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啊。那不是只能从山上滑下来了么。”白玉堂对抗似的把鼻孔撑得更大。
“我是让你找块木板,谁让你卸了我的门板!”
“还有脸说,是你催命似的催我,哪有满大街的大木板让我捡啊!我只好卸你的门板了!”
一猫一鼠旁若无人地为了展昭的门板吵了起来,受到忽视的老板很不满地咳嗽了一下。
两人同时一回头,异口同声地吼道:“滚!没见过人吵架啊。”
展昭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本意,恢复了理智,看看眼前几个人,除了封幂没有一个认得,只得开口问:“这都谁啊……”
封幂安静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他们的出现突然到她脑子一时昏了。慢条斯理地说:“这个打扮的人模狗样跟太监似的人就是春榴铺的老板……”
“哦,是你老板。”白玉堂插嘴说。
“我刚刚辞工了。记得把工钱结给我啊,不然我就到开封府去告你。”
“这个呢?”展昭指着这个一脸鼻血的大汉。
“这个是春榴铺旗下第一号打手。还有这一位,就是货真价实珍珠也没有这么真的柳夫人了。昨晚那个是冒牌的。”
柳谢氏听着终于介绍到她了,于是弯腰一福。展昭很习惯地还礼。
白玉堂很不耐烦地问:“现在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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