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庞煜胡作非为, 知府蒋明, 颜查散两本奏折犹如石沉大海。仁宗恁没瞧见,及至颜查散一路回京,惊险纷呈。不是厢房走水, 就是遭遇惊马,睡到半夜, 半面墙声声塌落,不是展昭艺高一筹, 只怕世上再无颜查散。
仁宗此刻方知庞家专权到了何等地步。无奈庞家与丁家众口一词直说没见着奏折。任总无奈只得把庞籍丁仁一同斥责了事。
八贤王已经得了奏报, 庞煜想要财色兼收,心里发恨,却因为庞贵妃恩重, 仁宗维护不得下狠手。却是在朝堂给老螃蟹上眼药:“本王有一疑问, 公主府早不遭贼,晚不遭匪, 因何安可侯爷清晨到, 公主府夜半就被贼偷呢难道这贼跟安乐侯爷是认识的?否则如何这般消息灵通呢?本王请求圣上严加查证,无比将贼盗绳之于法。”
庞籍吓得心惊胆颤,这个罪名一日落实,就是灭族大祸,庞籍至此也有些埋怨儿子色胆包天, 公主岂是平民女子想骑就骑?只是胖老贼就一个儿子,如何也要拼命维护,顿时扑地痛哭:“圣上明察, 老臣一辈子忠心耿耿,娘娘更是忠贞不二,我们一家人愿为圣上肝脑涂地,决无二言,之请圣上不要听信谣言,误伤忠良啊,圣上开恩啊......”
庞籍门生无数,一体跪地求情。
唯有八贤王包拯颜查散王丞相几个嗤之于鼻。
仁宗虽然不至于发作庞家,也很不高兴了。遂发话:“安乐侯虽然不至于觊觎公主府,却也有失职之处。公主府银两失窃,分明就是乃是庞家做事不机密,张扬之故,是以,公主府损失有庞家双倍赔偿。你们都下去吧!”
仁宗言罢丢下满殿大臣拂袖而去。
胖老贼虽然不服,却也不得不于仁宗压力,点起四万银子,着人送到白家坟堂。白玉瑞接待庞家大女婿,只是苦笑:“唉,上回二万不翼而飞,知不知道今日这银子有谁惦记呢?大人这一路上安然无恙,想来无人知晓,这批银子应该完全吧?”
庞家女婿也是个奸臣,跟庞籍沆瀣一气。只是庞家如今被仁宗申饬,天大胆子也不敢在搞阴谋。再者庞籍的不是这个水平,完全是庞煜胡闹。
祈奕有了银子,继续开着粥蓬,庞煜迫于圣上压力,又有白家一般监督,倒也拿出些银子来奥谢稀粥支应。祈奕着小金子每日打听庞煜开销,如数禀报圣上,庞煜每日开支明细。
太后给祈奕传来消息,仁宗砸了几次茶盏了!
如菊笑道:“公主真能干,这下子胖老贼不好过了。”
祈奕微笑:“这还不够,那一次皇上茶杯砸了庞贵妃脸上去了,那便大功告成了。”
这日正是五月半,祈奕一早给父母上香添坟,奉菜祭酒,祭拜一回。玉瑞自去读书宴席医术,白玉堂则带了自酿的大麦新酿,上京去安慰他义兄颜查散,这个左都御史被老螃蟹门生挤兑的寸步难行。
祈奕无事,写了一会子字儿,便一个人坐在窗台下面听着鸟儿鸣唱打棋谱。左右银莲墨莲捧盏伺候着。鸦雀不闻,唯有轻微落子声。忽然间,一声哭喊打破寂静。
祈奕正在悟道,不免皱眉:“何事?”
如菊正在门首,忙着使人去瞧。少时回转:“公主?”
祈奕把棋子一搅,合起棋谱:“进来!”
如菊进半蹬:“回禀公主,田解元家里出了事情了?”
终于来了!
祈奕闻言浑身激动起来,却是拼命压制了形色:“如何?”
如菊便把庞煜忽然闯进田家诬陷田起元偷盗之事说了,这会子已经把田起元关紧县衙去了。又使人逼迫金玉娘,说是只要她知情识趣,必定叫她荣华富贵!
祈奕不由好笑,这个庞煜档次就是这般差法,稍稍迂回也不肯了。看来真是吧任总当成摆设,以为天下姓庞了。
祈奕低头思忖,任由庞煜作践下去,田起元必定会受罪不起,那时节人救回来,也是身心俱疲,只怕人也废了。可是自己瑞欧式过早阻止,庞煜反而脱开了罪责。只是,如今田起元明明已经投效自己,身份已经不同,庞煜还这般明目张胆,未必没有示威之意。
祈奕皱眉,心生一计:“叫田中!”回头吩咐小金子:“你去告诉侯爷,就说田家出事了,叫石大嫂今日不要出门,免得变生祸事。”
支开了小金子,祈奕看着如菊银莲墨莲:“我可以信任你们三人么?”
如菊银莲墨莲一起跪地磕头:“奴婢若有违拗公主,天地不容!”
祈奕亲手搀扶三人起身:“好,我明白告诉你们,小金子是皇上耳目,皇上偏向庞家,所以我将她支开。我明白告诉你们,我父母死于庞家,忠孝候伤在庞家。所以,我要利用解救天气之机对付庞家!我做事能够瞒尽天下人,不能瞒过你们身边人。所以,你们要么今日离开,要么帮我!”
三人再次跪地:“我们誓死追随公主!”
祈奕说声好,把自己主意说了。祈奕低声言道:“等下田忠来,我会回绝他。那田忠必定不忿,你们就唆使他,那庞煜不是说叫玉娘去求他嘛?让他们去求,不过叫玉娘千万不要进入软红堂,再叫她们兵分两路。阿桂陪着金玉娘去去软红堂前面跪地告地状,并将田家冤情哭诉与街头。再让田忠去府衙击鼓告状。”
如菊担忧:“知府胆小如鼠,只怕不能抵事!”
祈奕笑:“正要他胆小如鼠才好,否则,我如何威逼他放田起元进京告状呢?”
如菊微笑:“奴婢知道了!”
少时田忠进门,隔着帘子磕头如捣:“公主,求求您救一救我们小主人,老奴做牛做马报答您!“
祈奕叹气:“庞籍势大,老人家,您不知道,就是我父母也是死于庞家,我有太后做主也不能撼动庞家分毫,哪里有能力解救你们主子呢,老人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田忠再三请求,祈奕再三不应。
田忠无知忠仆,顿时发了怒气:“公主枉有贤名,竟然胆小如此,连父母冤仇也不敢报,公主怕,我田忠不怕,我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主子讨个公道,公主不救,我自己去救!”
气冲冲也不辞祈奕,出去了。
如菊送他出去,悄悄言语田忠:“老人家被怪我们公主,实在是庞家势大,庞贵妃专宠。不过,小女子我有一计,可保你主子自此平安,只是要你与你主母吃些苦头,未知你可乐意?”
田忠忙着拍胸:“老奴身受田家大恩,莫说吃苦,就是肝脑涂地一命报销,老奴也不眨瞎眼睛。”
祈奕闻听勾唇,这个祈奕当然知道,所以,祈奕才要救她们夫妻二人性命。
外面如菊压低声音一番教授,如此这般,田忠领命而去了。
田忠一走,祈奕马上吩咐三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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