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求见忠孝候,玉瑞不善跟官服周旋,白玉堂代为接见,直说忠孝候拜访师兄,却见师嫂被人冤枉行使死刑,很不高兴,责令县令要严加约束教化辖内民众,禁止这种野蛮行径。否则必定要向皇兄奏上一本,让他自私自量!
县令讨好不成,反倒吓得半死。连忙派人下去打探不提。
午后,祈奕一行在县衙午餐,沈柔泪水不干,水米不进,估计思念孩子,奶水一阵一阵淌水似的,只换了几身衣衫,还是一股浓浓奶香味儿满屋子飘荡。
沈柔跟祈奕说起孩子,又是泪水肆意:“每天这个时候,孩子该喂奶睡觉了,也不知道......”
祈奕忙着安慰:“别伤心,我已经让人去寻你婆婆与夫君,他们来时必定要带着孩子前来,那是,你们母子便可见面。”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祈奕又问:“孩子交涉呢么没名字,多大了?
沈柔提起儿子,脸上挂着泪滴,眼眸却亮晶晶:“三个月了,叫清儿。”
祈奕愕然:“清儿?”不是说那人叫柳青平么?
沈柔甚是羞惭:“名师乃是婆婆所起,取自夫君靖字!我婆婆青年丧父,夫君对她言听计从,故而......”
祈奕点头,表示理解。祈奕了姐这个是单父女生存不易,遂询问沈柔:“你婆婆夫君一项待你如何?”
沈柔低头片刻道;“之前一切尚好!”
祈奕便问她,倘若婆婆夫君回心转意,可愿意破镜重圆,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
沈柔顿时哭了:“我只想清儿在身边,其余,我也不清楚!”
祈奕当然理解被最亲妹爱人背叛的痛楚,没在追问。他们一家子能否和美,只能凭天断,随缘了。
申时二刻,所有人等陆续到齐。祈奕先行召见沈柔婆婆石老夫人,只因孩子哭闹不休,祈奕便说让人代为寻找乳母喂养,暗地将孩子交给沈柔。
为了让石母了解儿子媳妇无奈,祈奕吩咐她坐在屏风之后。而后召见了柳青平。
柳青平进得门来,虽然无精打采,却是一表人才。
祈奕问明她叫柳青平,一声令下:“给我打这个擅入民宅衣冠禽兽!”
如菊墨莲银莲一拥而上,搓衣棒子其腰以下一阵胡乱招呼。打得柳青平抱头鼠串:“你们谁啊,凭什么胡乱打人?”
祈奕冷笑:“天下人管天下事,你只说你有没有擅入民宅,企图侮辱妇女?”
柳青平闻言冷笑:“哦,我知道了,你们是石永靖帮凶,他利用我生儿子,如今不想还我儿子,想杀我灭口是不是?”
祈奕一声令下:“胡言乱语污人清白,掌嘴四十。”
如菊墨莲银莲预备动手,祈奕一声嗤:“这种污秽东西别脏了你们好女儿玉手。王清?”
王清上前卯足劲儿扇了二十下,柳青平已经成了猪头,独挡不住,连声求饶:“大爷饶命,小人实在没有图谋玷污,乃是思念儿子,前去探望。”
王清一声断喝:“还要胡说。”接着又扇了三四耳光。柳青平顿时嚎啕起来:“打死我我也要说,我是去看我自己亲生儿子,并非图谋不轨。”
祈奕扬手制止王清:“细说分明!”
柳青平便开始诉说,当初如何得救石家,石永靖如何求他借种,一一细数,今日更非偷盗奸情,乃是因为自己老婆也不生养,想要将石清要回柳家,承继香火。
祈奕正要继续问他沈柔对他有意无意。石老夫人已经挣脱张行掣肘,发了疯一般冲了出去,抓住柳青平乱抓乱打:“我而当初救你性命,你竟然如此侮辱与他,败坏他们夫妻名声,你简直猪狗不如。”
祈奕闲闲坐着,石老夫人打累了,骂够了,自己跌坐地上捶地大哭起来。
祈奕这才吩咐墨莲带她下去婆媳相见,少时墨莲回来言说,婆媳相见抱头痛哭。
一时,石永靖被人带了上来,跟柳青平当面质对,祈奕只是有选择性询问三日前事情,石永靖了解自己冤枉了妻子,冲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扬言要杀了柳青平。
这一次祈奕制止了,祈奕原本想讽刺他咎由自取,问问他有没有资格打人,想着她是玉瑞师兄,白家今后有求于他,遂放缓了语气:“你还有妻儿老小要养活,你确定你要杀了他?”
石永靖抱头痛哭起来。
柳青平也知道了祈奕身为公主,立时喊起冤枉,说要讨还自家儿子。
祈奕反问他:“你方才也说,你夫人不生养,如何断定孩子就是你的?”
石永靖这会儿知道估计妻子名声忙着反驳:“你胡说,柔儿说没有。”
柳青平言之凿凿:“她撒谎,明明就有,孩子是我的。”
祈奕便问石永靖,有无可疑验证血脉至亲法子。
石永靖有片刻犹豫,断然言道:“有,滴血认亲!”
祈奕就是要等他说这句:“好,石永靖,你去准备水来。”又吩咐墨莲:“去交石老夫人。”
少时,大家齐聚。
石永靖准备两碗清水,摆在案几之上。
祈奕便吩咐他们分别跟石清滴血认亲。
毫无疑问,石永靖跟石清血脉相融。柳青平与石清两滴血脉凝聚不散。
祈奕让他们自家仔细观看,又问柳青平:“你甚为儒生,当初饮酒糊涂,臆想风流,侮辱救命恩人,害得沈柔差点命赴汪洋,你敢当何罪?”
柳青平扑地大哭:“学生混账,求公主饶恕。”
祈奕便道:“饶不饶,我说了不算,你自请石家宽恕吧!”
柳青平一时痛哭流涕,碰碰碰吓死劲儿磕头。
石老夫人直说叫他滚,再不想见到他。
祈奕便在上发落:“石永靖,今日之事有我见证,倘若你今后再行胡言乱语,污人清白,本公主便新罪老罪二罪并罚,把你发配岭南,老死不许回京。”
柳青平磕头而去。
祈奕便问道:“石老夫人,石永靖已经认定孩子,不是老夫人你认不认媳妇孙子呢?”
石老夫人跪地磕头:“都是犬子无状,险些冤枉好媳妇,我只求公主做主劝和,让我媳妇消气,不要带走我孙子,跟我们回家去一家团圆。”
石永靖闻言大惊,抢步拉住沈柔:“柔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沈柔哭诉:“你已经当着全村老少说了我不贞不洁不值得,叫我如何回去见人?”
石老夫人连声保证,说是自己回去挨家挨户与人解释,定然不叫媳妇受议论。
沈柔却见识了石家村人的彪悍冷漠,也对婆婆夫君心怀怨怼,她心里也有病,故而致死不愿再回石家村。
祈奕便笑做和事老:“先别说这些不痛快之事,我与你们引荐一位朋友。”回头冲如菊:“请忠孝候。”
一时玉如进房,奉上师傅闵子谦书信。石永靖今日得了忠孝候鼎力相助,哪里还会客套,忙着与玉如认了同门师兄弟,有引荐给母亲妻子。
玉瑞便郑重拜见伯母师兄师嫂。祈奕吩咐如菊奉上一份见面礼,出金手镯,脚镯,长命锁。言笑盈盈抢了姑姑名分:“玉瑞做了师叔,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做个现成姑姑呢?”
石家老少焉能拒绝,只有满口应承得分,不说祈奕公主身份,就是她今日护得石家老少周全,也是一份天大恩情。
祈奕对着沈柔一眨眼,问道:“这孩子真可爱,粉雕玉琢,将来长大肯定跟妈妈一样漂亮,不知可有大名了?若没有,我这个姑姑赐他一个如何?”
沈柔抢在老夫人之前开口道:“能的公主赐名是我们荣幸,民妇求之不得!”
石老夫人如今理亏,也值得附和,石永靖更不消说,他也不喜欢石清这个名字,只是拗不过母亲罢了。
祈奕便笑:“嗯,就叫石天麟吧,天赐麒麟,如何?”
石老夫人闻言,把一份不悦丢尽了,接了孙子亲亲:“麟儿,我孙子从此就叫麟儿了。”
笑眯眯邀请祈奕:“公主既然跟我们认了亲,何妨一便认认门,待老身一家略尽地主之谊。”
这正是祈奕兄妹此行目的,焉能推辞。旋即启程。县令狗腿,把夫人马车让与石家坐了。一行人有县令开道,浩浩荡荡到了石家村。县令十分卖力,到村便召集村里村长族长族老训话,一通狠。狭罱窈蟛恍碓傩兴佬獭s职咽野缸铀盗耍还求痹敉档链炒砹朔考洌”皇戏蛉饲萍宋蠡帷
石老夫人也当场想村中长老作了说明,直说自己妇人之见惊动阖村老少受了惊吓,愿意置酒赔罪。并恳请村里老少妇孺再勿误会自家好媳妇。
紧着又替全村老少介绍祈奕兄妹,乃是石永靖的师兄妹,又是孙子石天麟干姑姑。
本来一场丧事,叫祈奕碰见化解成一团喜气。这晚,石家大排筵席,并请了远近最有名的戏班子唱戏。
这一晚,祈奕笑得最美合拢过。这是祈奕第一次感觉公主这个封号切实意义,即可仗势欺人,又可化解戾气,祈奕觉得这个公主封号用起来还蛮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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