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仁宗驾临,祈奕忙着站直身子恭迎,却见八贤王白玉堂随在仁宗身后。
一阵君臣见礼,母子问安。仁宗跟太后娘娘并排而坐。下面两排雕花红木椅,只坐八贤王一人。
祈奕站在太后身边,陈琳则站在仁宗身边,白玉堂则挨着八贤王站在身后。祈奕目光闪闪瞅着白玉堂,这人眼高于顶,傲视权贵,何时倒跟八贤王这般亲密了?
只是一众大老爷当面,祈奕可不敢在这个场合放肆。
众人坐定,李太后就笑起来了,把祈奕所说一一告知仁宗与八王爷。仁宗闻听倒没觉得祈奕小家子气,反夸奖祈奕几句,无非是说祈奕懂事明理之类。
不过皇帝措辞很文雅:御妹真是蕙质兰心,巾帼不让须眉,小小女子,心怀社稷,愧煞多少碌碌男儿。
这个评价很高了,李太后与八贤王却是连连点头称赞。一直规规矩矩白玉堂趁空冲着祈奕挑眉笑了下。
皇帝或许是有感而发,至于他这感慨从何而来,祈奕反正不知道,也不敢托大安受,忙着起身行礼婉拒,说道:“圣上夸赞太过,民女不敢当呢。”
祈奕这话又招致太后一阵嗔怪:“丫头,又叫错了,什么民女,要自称臣妹!”
祈奕从善如流,忙着再行礼:“皇兄夸奖了,臣妹不敢当呢。”
仁宗虚手一抬,笑道:“御妹请起。”
祈奕一笑,在字正腔圆一俯身:“谢皇兄!”
李太后点头微笑:“哎,这才对嘛!”
仁宗太后八王三人同声一笑,喜形于色。八贤王便开始给皇上太后母子唱颂歌,什么圣上英明,太后仁慈啊,才有今日之团圆,举国欢庆等等。
太后娘娘则把八王爷功绩,陈琳的义举一一褒奖,当然,太后没忘记重重提了白家夫妻一笔。仁宗边看着祈奕白玉堂直点头:“朕看御妹锦衣候这般雅量高致,不难想象忠义公夫妻之睿智贤德,只可惜天不假年,若是忠义公活到今日,让朕当面致谢该多好啊。”
八贤王神情尴尬,却也顺着任总口吻把白家夫妻好生赞誉几声。眼眸却有意无意瞟眼祈奕这个倔强女儿,心中黯然。
逝者已矣,相较于纠缠白家父母枉死,祈奕更想为了白家复兴做些什么,首当其冲就是把白玉瑞弄回来。当初会选择将玉瑞送往边陲,也是不得已。如今自己成了公主了,有太后撑腰,就可以借助太医院的医术与药材,或许,白玉瑞痊愈的机会更大些。
祈奕暗暗谋算,只是三位大佬说得高兴,祈奕不知如何开口提说玉瑞之事,又怕仁宗皇帝当众提起婚事,八贤王推波助澜,与太后三人将婚事定下。
圣上金口一开,便是圣旨。
祈奕不由寒毛直竖,到那时,自己难道搬起石头砸天说理去?
且祈奕必定万难推脱,大宋朝对于婚龄有明文规定,祈奕已经超龄了,虽在孝期,皇上下旨夺情,世人也不敢说话。
祈奕不想这么早结婚,更不想家嫁给什么陌生才郎,让祈奕跟不认得之人那个那个,不如死了呢。祈奕心头发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纠结的很,因伸手在太后身后轻轻一画。
太后一笑伸手握住祈奕,笑道:“皇儿啊,你御妹这是记挂忠孝候呢!”
仁宗皇帝听罢一笑道:“这事儿我跟八皇叔商议过了,南诏国远在边陲,相隔千山万水,御妹虽然巾帼不让须眉,倒是女子,不易奔波在外。故而,我与王叔商议决定,有请锦衣候代劳,走一趟去。锦衣候也已经答应了。”
白玉堂忙着上前行礼,表白情怀于忠诚:“义父义母待微臣恩同再造,微臣与忠孝候虽非一母同胞,却胜似骨肉至亲,微臣去迎接忠孝候乃是分内之事,必行尽心竭力,请圣上,娘娘放心,微臣必定不辱使命。”
祈奕闻言愕然,白玉堂也不想让自己跟着?这不是剥夺自己去看大理古城,蝴蝶泉么?
岂有此理嘛。
不待祈奕出言反对,李太后已经高兴笑出声来:“嗯,玉堂出身江湖,武艺高强,又去过南诏,跟了然大师又是故交,如此安排甚好。”
祈奕正要开口,八贤王又抢先开了口:“皇嫂所说甚是,锦衣候不仅武艺高强,胆大心细,又是忠孝候义兄,是最适合人选了,再配以皇家卫队,有沿途驿站官府照应,必定万无一失。”
仁宗太后八贤王一个个笑颜盈盈看着祈奕,祈奕觉得自己完全被剥夺了话语权,什么话都被他们说完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众目睽睽,她想给白玉堂打眼色耍个小诈也不敢了。
只是祈奕实在不甘心啊,原生态的大理古城,蝴蝶泉啊,能用葫芦瓢舀鱼的洱海啊。这是多么诱人景致啊。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