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张口结舌,惊诧佩服之极:“小妹,好威风!”
祈奕一笑:“没什么,机缘巧合,他欠我。”
这说话功夫,开封府众人已经一拥而上,把白玉堂展昭国宝似的捧进后衙,安排在公孙先生卧房。
众人按照蒋平吩咐,将展昭白玉堂二人脱得只剩下裤衩子。蒋平这才出手点开了二人昏睡穴:“你们自行运功护主心脉,我已令人烧水抓药去了,少时便替你们解毒。”
公孙先生见二人情形诡异,当着祈奕不好动问,遂抓起二人手腕探查,瞬间凝眉,目视蒋平:“四爷,这毒汤药疗法不仅大伤元气,还需坚持半月时间方才排尽余毒。其实这眼儿媚毒性有最好最省事儿解法,四侠因为不用?”
蒋平只摆手:“我岂能不知这个道理?先生也知道,这两个人迂腐执拗非同寻常。我五弟还说了,倘若我强迫行事坏了他名声,就要跟我兄弟决裂。”
“展护卫更狠,竟说要跟我决战生死,我岂是他们对手呢!我也是无法,只好将那两个尤物驱赶了,真可惜了啊!”
公孙策点头:“这倒也是他们性格。蒋四侠,你先帮着白公子运功驱毒,我替展护卫金针刺穴,打通关节,少时,我们互换,务必助他们清除余毒,不露留祸患。”
一时间,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奉命守住门户,不叫人打搅。大家各尽其责,忙碌起来。
祈奕则在府门等候张清,以便最快速度投入使用。
张清回来速度比祈奕想象要快些,不仅带回齐备药材,还带回了八贤王。
八贤王是为陈林而来,祈奕心系病人,大家一见之下匆匆别过。
忙忙碌碌直忙了一夜,展昭白玉堂总算度过大关,只因这淫药及其伤身子,他们人清醒了,却是元气大伤,需要清心静养,闭门运功,驱除余毒。
祈奕闻言大喜,她才不管武功时高时低,能不能飞檐走壁,只要性命无碍,一切不在话下。
乐陶陶包办了两个病人饮食服务。
包公办案神速,五更刚过就升堂,一阵班子惊堂木,很快便审清楚案件始末,追查出来买凶者就是庞家人。
老鸨子交待买凶者就是安乐侯庞煜。包公已经得了祈奕提示,心知肚明始作俑者另有其人。本着勿枉勿纵,追根寻源,包公按照老鸨子口供派人上门锁拿庞煜归案。
结果人没拿到,却被庞太师老羞成怒告到天子面前。这本在包公预料之中,庞太师做事无外这些招数,仗势欺人,当面打压,打压不住,进宫告状,天子不准,贵妃吹风。
这些招数,包公领教了无数次,次次凶险,次次平安。
是以,这次包公根本不心慌。一边派人锁拿买凶,一边继续审讯老鸨子,追查行凶之人。
老鸨子却交代说她负责找买家,真正跟江湖接洽买凶之事,一向由妓院大茶壶老王经手。
结果张龙去提大茶壶老王,大茶壶竟然在牢房之中无端消失了。只留下一身破乱衣裳。
牢头正在奇怪,关押□□牢房也出了怪事,之前明明只是关押□□侍女共计二十名,今早却无端端多了一名人犯。
牢头不敢轻忽,火速报知包大人,包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压下,慢慢审讯。
却说开封府案件尚未理清,皇宫却来人传旨,皇上传召包大人。公孙策一向八面玲珑,言语试探,公公告之:庞太师父女把包公给告下了。
包公成竹在胸,闻言不慌不忙,带了老鸨子亲笔画押卷宗顺轿进宫。面见天子,质对太师,双方一番据理力争,唇枪舌剑。
仁宗圣明,并未十分偏向老岳父,最终答应包公所请,让老鸨子过府认人。
结果,老鸨子认出了庞煜四位打手,确认不得庞煜。
在包公坚持下,庞家阖府列阵排查。
毫无悬念,老鸨子一眼认出了女子妆扮的庞玉燕,就是当日安乐侯。
包公坚持要带庞玉燕回府受审,差点又跟庞府家院火并。
无奈天子有言在先,包公尚方剑在手,顺利将庞玉燕带回开封府。
庞玉燕这人十分有毒气,对于自己买凶绑架之事供认不讳,至于买的是谁,她不得而知,她只是花银子消灾。
包公依律判定庞玉燕绑架并残害朝廷命管之罪,按照刑律,庞玉燕应该劳役十年,充军发配三千里。
罪证确凿,人证俱全,无奈庞玉燕认罪不服判,当庭诡辩,跟包公胡缠蛮搅。说她不知道什么朝廷命官,她不过请展昭他们做几天客人,她吃好喝还看待,美女伺候。这是天大美事,现在竟说她是犯罪,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其实,庞玉燕随自己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她就是恨祈奕害得她夫妻失散,害得她生不如死。她日夜思忖着要如何以牙还牙,要报仇雪恨。
通过了节,庞玉燕看出展昭白玉堂似乎对祈奕有意。庞玉燕不甘心,像祈奕这种蛇蝎心肠女人能够得到美满姻缘。
她便起个孤拐狠毒心思,她要拆散祈奕姻缘,要破坏祈奕婚姻,要毁灭祈奕良配。她要让祈奕尝尝自己所受痛苦。
祈奕不是不屑与人共事一夫吗,她偏要叫祈奕吃个苍蝇不可。
祈奕不是对展昭白玉堂有意吗,她就要让这两人变得跟饭桶一样,叫他们嫖妓,叫他们纳娶□□,叫他们臭不可闻,官场绝迹。
她要让祈奕生不如死。也让包黑子自打嘴巴,自断臂膀。不得不主动摒弃展昭。
一个嫖妓纳妓之人,无颜再为朝廷命官。
庞玉燕会把两个人一起收拾,则是起了宁枉勿纵一石二鸟心思。
这一点看来,庞玉燕是真正庞家血脉庞家人,跟庞太师庞煜一样,只许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
她只知道自己恩爱不再,鸳鸯失散,香衾孤寒。却不想想,庞家与范桐如何害得白家家破人亡。
这一点,包公很清醒,当然也不会被她绕住。因一拍惊堂木,严正指出:“庞玉燕,你休要狡辩,本府办案一向讲究人证物证,你之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大宋刑律,理当受到惩罚制裁。你既然已经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本府依律宣判,判处你十年劳役,充军发配三千里,你服是不服?”
庞玉燕一声冷笑:“不服。”
“因何不服?你方才所诡辩请客做客,纯属无稽之谈,本府依律法办,由不得你不服。来人啊,叫她画押。”
左右衙役一拥而上,迫使庞玉燕认罪画押。庞玉燕顿时尖叫起来:“包拯,本小姐宁死不画押,只要你怕王法条条,只管屈打成招。”
包拯见惯了多少江洋大盗在开封府大堂萎靡伏法,却是庞玉燕这个小女子不好下手。十分挫败:“庞玉燕,非是本府无能,只因你是女子又因变故性情大变,故而不忍动刑,可是,你若一味刁蛮任性,挑战本府,本府也顾不得了。”
庞玉燕冷笑:“那还等什么?动刑啊。”
公孙策见包公难于决断,起身走下座位,立于庞玉燕身前,细语劝慰:“庞小姐,老夫看出来了,你是有备而来。你也并非不知道自己身犯何罪。老夫大胆猜测,你这般作为不是针对展护卫,而是针对白百家兄妹,展护卫只是遭受无妄之灾是不是?”
庞玉燕笑起来:“错,展护卫才不是无妄之灾,他是罪有应得。凡是帮着白家丫头者,都是我庞家敌人。”
公孙策笑而点头:“哦,我明白了,你是因为范桐被白姑娘搬到而迁怒。只是你二八年华,人生方才起步,何必因为一念之差葬送终生?那范桐害得白姑娘父母双亡,弟弟残废,他受处罚乃是罪有应得,换做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他根本不值得小姐这样为他糟蹋自己。”
庞玉燕冷笑:“我乐意,他再坏却对我好,也是我的夫君。你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纵然舌灿莲花,本小姐绝不画押,我等着你们屈打成招。”
公孙策摇头:“开封府从来不兴屈打成招,即便杀头之罪,也要犯人自己认罪伏法,主动交出头颅。不如,我换种说法,小姐费尽心机倒底意欲何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明明白白说出来,大人虽然铁面却也最为体恤民情,只要你要求合乎情理法度,大人必定会与你做主,小姐以为如何?”
庞玉燕凝神一刻点头:“也成,只要包拯改判范桐遇赦不赦这一点,让他有个翻身机会,我就认罪伏法,任凭处置。”
不等公孙询问,包公已经断然拒绝:“决不可能,白姑娘父母惨死范桐之手,论罪范桐就该铡刀伺候,如今白姑娘放他一码,留他一命,只不许他再回京都,已经是再造之恩了。”
庞玉燕把头一昂:“又是白玉衡,行,你叫白玉衡上堂,我亲自求她。”
包公断然否决:“白姑娘与本案无关,本府无权惊扰良民百姓,且大堂之上不是交易之所。对于刁钻之人,本府自有办法,来人啊,上刑。”
庞玉燕傲然一笑:“别说只是夹手指,就是把我手剁了,我也不画押。要我画押,叫白玉衡上堂。”
庞玉燕神情疯癫,态度执拗,挺立大堂,跟包公杠上了。
这是包公做开封府一来从未有过之事。公孙先生不得已,只得回身劝说包公应下。
包公思忖再三,道:“来人啊,把这里情形如实转告白姑娘,来与不来,全凭白姑娘方便。”
祈奕得信,正中下怀。祈奕也想知道,庞玉燕这般行径所为何来。祈奕上得堂来,与包公见礼站定。
庞玉燕一语中的,提起范桐疯癫之事,她说范桐十分可怜,成天蓬头垢面如同白痴,她质问祈奕:“白玉衡,本小姐问你,你倒底饶不饶范桐?愿不愿意请求包公改判范桐,让饭桶可以遇赦豁免?”
祈奕当庭拒绝:“绝无可能!”
庞玉燕顿时疯癫一般,扑上来跟祈奕拼命厮打:“白玉衡,你害得我夫妻离散,家破人亡,我绝不会叫你好过。我庞玉燕在此发誓,你不饶饭桶,我不饶你。我庞玉燕将穷尽一生,与你纠缠倒底,至死方休!”
祈奕一声嗤笑,当庭跪下,双手合十,朗声誓言:“青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白玉衡对天盟誓,范桐杀我父母,残害我胞弟,毁坏我家园,此仇此恨不共戴天。穷我一生,绝不饶恕。他不死,我不休!若违誓言,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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