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贯老成持重公孙先生乍听太后金丸竟然在开封府失窃,不免大惊失色,一面吩咐叫通知包大人,一边拔足飞奔,竟比祈奕跑得还快些,嘴里还要喋喋不休:“唉,展护卫昨夜延迟归期,老夫就觉得蹊跷,熟料这般巧法,太后金丸就失窃了,这可怎生是好?”
公孙先生来至梧桐苑,李后娘娘兀自沉脸静坐,满脸绝望,眼中泪水却似开了闸一般,簌簌滚落,神情沮丧至极。
祈奕见状着了慌,忙蹬在李后面前,紧握太后双手,柔声安慰:“干娘切勿担心太过,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联手十几年,一向断案如神,此次定然会替干娘追回金丸,夺回儿子,干娘知道的,我可是会看相眩赡镉√梅17粒还缶驮谘矍澳兀
公孙先生忙在一旁跪定磕头:“太后娘娘且勿焦急,学生这就去各处查探,必能寻得蛛丝马迹!”
言罢匆匆而出,自去搜集证据不提。
祈奕则继续宽慰李太后:“干娘真的不需要紧张,那金丸丢了就丢了,反正八贤王已经看过了,他已经认了干娘是太后,必定会有办法帮着干娘恢复身份。只要八贤王与皇上认可干娘是太后,金丸到了郭槐手里又如何?他能拦住皇上不认亲娘么?”
李太后闻言住了饮泣:“你说皇上会认哀家?”
祈奕忙忙点头:“当然,儿不嫌母丑,何况干娘这般慈祥富贵!”
李太后破涕一笑,摸摸脸颊:“你说皇上会喜欢我这个娘么?”
祈奕坚定点头:“母子天性,一定会!干娘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生治疗眼睛,争取与皇上相认之时可以亲眼看看您日思夜想儿子倒地生的何等俊俏。为了您自己,也为了皇上,您一定要多多保重,切不要因小失大,为了一个金丸哭坏眼睛,到时候您与皇上当面,却不能看一眼皇上容颜,那才不划算呢,您都想了二十年了!”
李太后闻言绝望稍减:“我儿所言甚是!”
祈奕劝得太后回了心思,忙着吩咐洗后热水,忙活着替太后梳洗装扮起来。
少顷,门外一声通传:“包大人到!”
祈奕抬眼就见包公龙行虎步而来,进门纳头拜倒:“微臣包拯叩见娘娘千岁!”
李太后紧绷的情绪终于因为包公到来得到释放,激动哭出声来:“天啊,不是说哀家厄运已满,合该母子团圆了,如今这般所为何来?”
祈奕此刻也才真正放了心,知道李后这一哭,行将崩断的神经得到舒缓,应该又可以打起精神继续等待昭雪之日了。
包公闻言挺身抱拳掷地有声:“娘娘安心,虽是金丸失窃,却并非无迹可寻,以微臣观来,事情大有进展了。”
太后闻言伸出手摸索:“包卿家?”
包公急忙跪行上前:“微臣在此!”
李太后一把握住:“包卿家此话当真?”
祈奕闻言心中稍安,又见包公还跪着,急忙上前搀扶李太后:“娘啊,您坐下说话,包大人还跪着呢!”
李太后摸摸眼角,一笑:“包卿平身,哀家失态了。”
包公抱拳躬身:“都是微臣过失,事不周密,连累太后受了惊吓。”
李后此刻心态已经略微平复,知道坏人作恶防不胜防,实在怪不得包公,遂一摆手:“只怪歹人作恶,也是哀家命里灾厄未尽之意,幸而有包卿保驾。只是包卿方才所言有进展,所指何来?”
包公言道:“昨日展护卫飞鸽传信,言称路上受到江湖人士攻击,意图阻止他们进城,杀了陈公公灭口,偏巧太后金丸相继失窃,下官断定必是相关人等嗅得消息,坐不住了,微臣就怕他们按兵不动,致使微臣无处着手,如今一来,微臣正好借机把狸猫案件撕开一个口子,只要查清楚偷盗金丸主谋,就不怕揭不破整个案子!”
李娘娘至此无可奈何叹气道:“如此,一切全仗包卿周全了。”
包公再次跪下行大礼:“请太后信任微臣,微臣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替太后寻回儿子,换台后一个公道,还天下人一个真正国母太后!”
不说祈奕如何安慰太后,却说包公偕同公孙先生出的门去,公孙先生细细言讲勘察所得:“学生方才已经仔细勘查过了,太后娘娘居所窗下发现江湖熏香,相比贼人先用熏香迷倒了太后等人方才下手盗取金丸,莫非是江湖人士所为?”
包公直摇头:“先生可知,本府得信已经查问了昨夜巡夜差役,都云不曾听见异动,却独独不见梧桐苑值夜段鹏,先生可知段鹏是何方人士?”
公孙先生略一凝神恍然道:“大人是说郭槐?”忽然懊恼道:“这都是属下疏忽,早该想到段鹏与郭槐的关系匪浅,如今,唉!”
包公摇头道:“嗨,先生乃是磊落之人岂会防备自己人呢,就是本府也不曾想起要防备那段鹏,先生何必自责!”
公孙先生却不敢就此推卸责任:“话虽如此,学生难辞其咎。最近府中俱是大案要案,大人身兼重任,皇上又有国事征询大人,难能事无巨细一一兼顾?一时遗漏在所难免,学生身为幕僚却没进到查漏补缺,出现这样的纰漏,实在惭愧得紧,恳请大人责罚!”
包公摇头道:“太后金丸在开封府失窃,其实先生一人之责,且现在不是追究责任之时,我们现在要做事情是必须弄清楚段鹏与金丸去向,本府所料不差,金丸必是段鹏所盗。”
公孙先生闻言更加担心:“金丸若曦段鹏所盗,此刻必定已经易手,段鹏恐怕也不会再回开封府,如今展护卫外出未归,我们简直是毫无办法可言。”
包公微笑摇头:“相比金丸,本府、倒是更担心陈公公之安全。”
公孙先生愕然:“陈公公?展护卫办事可是从未失手过呢?”
包公面色沉静:“就是展护卫从未失手,这次又白壮士相助尚且延迟,本府才更为担忧!”
不说包公公孙先生猜出金丸去向如何计议,却说祈奕好歹安抚住李后情绪好转,与佛前念经祈福去了。祈奕陪伴一会,越想越怄气,自己与太后同居一室,竟然让贼人登堂入室盗取了金丸,这还了得?倘若来的采花大盗,自己岂不人财两失啊?
再有李后,乃是国母太后,竟然被人摸去了贴身宝物,这还是何等耻辱?
祈奕越思越想越憋闷,不由蛾眉倒竖: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一时气呼呼出得门来,将八王府丫头一个个召集起来一一询问,昨晚有何异常,因何早起迟误。无奈这些奴才毫无惊觉,一个个都道是睡迷糊了。
祈奕问不出所以然,遂找来张龙询问:“张校尉可知昨夜是谁守护梧桐苑?我娘想问问昨夜情景,不置方便与否?”
张龙刚得了包公嘱咐,暂时不便泄露段鹏行踪,以免祈奕一时义愤施行报复,破坏包公总体部署,因道:“昨夜护卫乃是段鹏,不巧今早被大人派去接应展护卫了。”
祈奕凝神片刻,吩咐婆子八王府张行叫来询问:“张护卫昨夜可在府内?”
张行躬身抱拳道:“属下昨夜就在府外对面楼上歇息。”
祈奕道:“那就是不知道开封府内之事咯?”
张行言道:“其他不知,不过开封府进出人等我们一清二楚。”
祈奕闻言来了精神:“哦,你们值夜到几更?”
张行道:“我等奉了贤爷命,属下与王清轮换监视,开封府所有人等所有行径都在我们兄弟眼中。”
祈奕闻言大喜:“快说说,开封府昨晚可曾有人夜半出入?”
张行摇头:“无人!”
祈奕愕然:“无人?不可能!难道东西自己会长翅膀不成?”
“难道郡主都是贵重物品?”张行惊愕之下单腿下跪:“属下说没有就是没有。请郡主不要质疑我等的能力与忠心!”
祈奕不免泄气:“你起来,我并无此意,只是一时心急而已。那个,你肯定昨夜开封府并无陌生人等出入?”
“属下肯定,昨夜晚除了开封府侍卫班头段鹏出府,并无其他异状!”
“哦,这我......”
祈奕随口念叨,正要挥褪张行,忽然发觉不对:“什么?你说什么?段鹏昨夜曾经中途离开?什么时候?何时归来?”
张行道:“段鹏子时过后半个时辰只身离开开封府,至今未归。”
祈奕心头猛跳:“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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