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祈奕依一招沉默是金,惹得庞太师暴跳如雷,她倒嘴角弯弯一边看笑话去了,只眼眸余光有意无意瞟着八王动静,心下甚是好奇,八王跟庞太师倒底是不是一个心思?他倒是想保范桐呢,还是单纯不想丢面子?
不说祈奕在那儿胡乱揣测,却说八贤王本来见庞太师仗势欺人,满口贼长贼短,心中甚是恼怒,本当出言警告,却又忍下了。
一来他想看看祈奕会如何应对,二来,他一项一言九鼎,不想自贬身份与人争吵,形似泼妇。遂不动声色,暗暗观察,却见祈奕虽然默不作声,却是神态镇定并不慌张,磊磊落落,不亢不卑,心头不免欢喜:这才是我们赵家儿郎应有的风范!
回头再看范桐,越看越碍眼,勾肩缩背,藏头藏脑,畏畏缩缩,毫无大家之气,不免心头悔恨,都怪自己当初看见信物花了眼睛,昏了头,还以为亏待了他,只想给他补偿,没问个青红皂白就插手,造成如今尴尬局面,如何是好。幸亏当初自己直说赏识他人才难得,结个忘年交,还好还好,这一想,八贤王暗自庆幸不已。
她这里九曲回肠,庞太师兀自咄咄逼人,祈奕任然云淡风轻,静默不语,直觉庞家翁婿甚碍眼,眼风一扫开封府尹包拯,示意赶紧斡旋。
却说庞太师一见祈奕不理,怒气升腾,怒声呵斥:“好大胆,本太师问话,因何不答?小小庶民竟敢藐视皇亲,该当何罪?”
包拯却起身躬腰作揖,打断太师咆哮:“太师还请少安毋躁,待本府问问他,与太师解惑就是。”回身看向祈奕:“白玉瑞,本府问你,太师问话,你因何不答?”
祈奕淡淡一笑,抱拳言道:“回禀包大人,太师口称贼子,草民有名有姓,不知贼子说谁,试问如何作答?”
包拯公孙八王俱是一愣一哂搭了眼皮。展昭在外听见已经笑弯了眼睛。四门柱看着展昭乐呵,相视一笑,齐齐偷问:“展大人,听见什么好笑话?”
展昭忍俊摆手:“噤声,八王在此,仔细禁戒要紧。”
庞太师声音慢了半拍,方才咆哮:“大胆贼子,尔敢欺我!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掌嘴四十。”
庞太师人马均在门外等候,闻听太师吩咐,如狼似虎往内就闯,刀枪剑戟乱比划。四门柱抽刀在手,展昭却是宝剑当胸,微微使劲儿,便将庞府一干侍卫震退三步开去:“王爷大人在此,谁敢乱闯。”
八贤王听的动静对着身边内侍微微点头,那内侍便摇摇摆摆肥鸭子似的走到门口,开口一幅公鸭嗓:“所有开封府侍卫听了,王爷驾前,无召乱闯,格杀勿论!”
展昭四门柱声如惊雷:“属下遵命!”
庞太师在内听见,横眉冷对:“八王爷,这是何意?”
八王爷眼眸淡笑,言语温煦,如同闲话家常:“此乃国家法度,庞爱卿博古通今竟然不知?本王不信!”
祈奕再一次眼观鼻鼻观心,隔岸观火。
庞太师怒目而视振振有词:“这是我庞家与白家之事,我今日非要将他治罪不可,谁若阻拦,就是跟我庞籍为敌,老夫也顾不得了!来人啦?”
包拯见庞太师一再蛮不讲理,顿时恼了,胸脯子一挺,昂头跟庞籍对上:“太师,这是开封府,白玉瑞乃是原告,不是罪犯,也不是太师府奴才,还请太师忍耐。”
庞太师怒极,脚步稳稳向前跨进一步,与包公相聚不过尺许:“我堂堂太师,娘娘生父,难道动不得一个毛头小子?”
包公毫不畏惧 :“进了我开封府,本府眼里只有被告原告,有理无理,一切都有律法裁夺。今日只要我包拯不倒,就绝不允许太师滥用私刑。”
庞太师本来气势汹汹,被包拯正气凛然一顿抢白,顿时气焰消褪,垂死硬撑:“包拯,你这是何意,本太师就是上了金銮殿,圣上也要给老夫三分薄面,遑论是你小小开封府?难道开封府比皇上金銮殿还要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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